阿布凯带着人马没到三更就来到了城门处,激动得心让他静不下来。一想到自己功成名就的好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当即就让人打开城门悄悄溜了出来。
临行前每匹战马的四蹄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很小。
另外在马的嘴上都勒上了绳子,不让战马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牵着马匹走向长兴军营地,那里的灯光若隐若现,好似有人在走动。
等靠近了一些,阿布凯才看清楚长兴军营帐的情况。帐篷就胡乱地扎在那里,一点章法都没有。完全就是行军的菜鸟的行为,而且在营帐在只有两个值夜人在那低头沉睡。
如此天赐良机阿布凯怎能放过?在他看来,就算长兴军有埋伏又能如何?
夜里被骑兵突袭到身前,再精锐的士兵也会四散而逃。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跳上战马,招呼一声身后的数百骑兵冲向长兴军营寨。
战马经过门口的两个值夜士兵时,阿布凯挥动钢刀割下其中一人的头颅。
被割下头颅的尸体倒在没有倒下,鲜血喷出了老高。阿布凯没有时间去计较尸体为什么没有倒下,挥舞着钢刀杀了进去。
他身后的数百骑兵也紧随其后杀了进入,当他们杀进长兴军营帐时才发觉不对劲。
静!长兴军的营帐实在太静了,自己已经带人杀进来,怎么会没有士兵过来查探?
营帐中并没有人,整个营帐似乎只有门口的两个值夜人员。但战马已经冲起来,阿布凯想停下自然来不及。
他只有调转马头向右侧冲了出去,那里是离开营帐最快的路径。他刚刚来到右侧,身后就响起了连串的爆炸之声。
黑夜中火光闪现,不少女真甲兵和战马惨叫着被炸上了天。原本还整齐的队伍转眼间就被烟尘覆盖,烟尘中似乎还有辣椒粉的成分在内,呛得人马不停地咳嗽。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让战马受惊不小,很多战马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在马下。
那些勉强控制住战马的女真人也不好过,战马的鼻子要比人敏感的多。辣椒粉的刺激让它们发狂,根本就不听主人的话向远处狂奔。
阿布凯的战马也受到波及,人立而起的战马将他摔下马背,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看着身后烟尘笼罩的甲兵们,他是懊悔万分。长兴军诡计多端,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测。看似没有危险的营帐,竟然藏了如此多的火药。
如今这个样子还让他怎么退回到盖州城,就在他发懵之际。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无数的铅弹,那些刚刚站起来还有些茫然的甲兵纷纷被铳弹打倒。
接着就有数不清的神火飞鸦射向营帐,原本烟尘笼罩的营帐瞬间就火光冲天。不断有女真甲兵被铳弹击中,发出惨叫。安静的营地宛如幽冥地狱般恐怖。
阿布凯趴在地下,一点点的向外爬去。他依稀看到营帐不远处又一匹战马在慢慢地踱步,他已经冰冷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要能跳上马匹战马,他就能逃回盖州城。那里还有他一千多士兵,虽然很多都是汉人泥堪,但他有信心坚持到援军的到达。
李杰肚子实在是难受,骑在马上不停地颠簸感觉自己的后门随时会喷薄而出。
“潘头!能不能给我换身衣服,这套白色的棉甲实在太难看了,穿在身上就如同孝服一般。还有这帽子,就像顶着锅盖一样难受。……”他还要继续抱怨,被潘学忠一句话给打断了。
“前面就是盖州城!你小子要是出了纰漏,当心小船长把你吊在桅杆上风干!”潘学忠瞪了一眼李杰说道,要不是队伍里就这小子会女真话,打死潘学忠也不会带这货。
在营帐燃起大火之时,潘学忠就率领二百多长兴军从地上爬了起来。跳上一旁准备好的战马,向着盖州城前进。
他们身上都已经换上了女真人甲兵的棉甲,这些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棉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渍污垢不堪。
为了更加像战败而归,每个人的身上还被淋了猪血。那味道让每个人都几欲作呕,更不要说本来就难受的李杰。
李杰是辽东人士,家中世代经商。经常游走于关外各族之间,自小就跟随家里走南闯北的李杰就学会了各族语言,而且张嘴就来,跟当地人没有区别。
女真人占领辽东后,他跟随家人逃到了皮岛。在那里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苦难,在以为注定要被饿死的时候,终于到了济州岛。
冬训中李杰各项成绩突出,被张环选中到了他的虎鲸三号上。这次奇袭盖州,他更是诈城不可缺少之人。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盖州城下,李杰催马向前开始哭嚎起来。
那声音听得人潸然泪下,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就连身后的潘学忠都几乎信以为真。
城头上很快就出现一人与李杰一番对话,城头上的吊桥缓缓落下,城门也慢慢地打开。从里面走出十几个女真甲兵站在护城河边紧张地向这边观望,潘学忠等人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女真人发现破绽。
就在吊桥刚刚落下之时,身后传来马蹄之声。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那些出城的女真人脸色立刻变了。还从腰间抽出钢刀,紧张地看向这边。
“暴露了!那人是盖州城的守将!”李杰用手一指飞马狂奔的来人,焦急地说道。
潘学忠见到己方已经暴露,但是万幸的是城门已经骗开,当即说道:“李杰你带俩人抓住这人,其他人随我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