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庭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背上沉重的沙袋再次向前跑去。他不敢有一丝的犹豫,这个声音他熟悉无比。
就在刚才还砍掉了三个不愿意填河之人的脑袋,林渝庭可不想成为第四个。
他刚跑到护城河附近,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了下来。很多人都被羽箭射中倒底,惨嚎声一下子就传进林渝庭的耳朵。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噗通!”一声再次摔倒。沉重的沙袋落到他的背上,砸得林渝庭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就是这沉重的沙袋救了他一命,两支羽箭射中沙袋发出沉闷的响声。林渝庭趴在地上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有羽箭找上他。
突然一声惨叫传进他的耳朵,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刚才这声音的主人还在踢他的屁股,威胁要砍掉他的头颅。现在终于摆脱这个畜牲,不用在这个声音下发抖。i/i
百姓们都被眼前的杀戮给吓傻了,不只是谁惊呼了一声“跑啊!”。百姓们再也不去管什么填河,他们丢下沉重的沙袋向后跑去。
林渝庭也想加入逃跑的行列,但他在刚才摔倒中崴伤了脚。加上背上沉重的沙袋让他一时没有爬起来,更倒霉的是一个路过他身边的百姓被利箭射中,扑倒在林渝庭的身上。
这下子林渝庭彻底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群逃了回去,而他却孤零零的趴在冰冷的地上。
就在他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时,惨叫声从身后传来。那些逃回去的百姓尽数都被汉军旗的人砍去了脑袋,在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面前百姓们再次屈服,他们背起沙袋又一次的冲向护城河。
林渝庭此刻再也不羡慕那些逃回去的百姓,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i/i
随着百姓们一波又一波的被驱赶着填河,护城河一点点被填平,通往城下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
雅木布里看着被填平的护城河坐在马上哈哈大笑,虽然抓来的百姓已经消耗过半,只要能填平护城河他就成功了一半。
这些百姓就是用来下面西平堡守军守城物资所用,死光了在抓就是。
在他的催出下百姓们又一次扛起沉重的云梯冲向城头,这次夹杂在百姓中多了许多披甲汉军旗。他们混在百姓中间,一边监督百姓攻城一边伺机而动。
百姓冲到城下时,城头的滚木擂石一同落下,砸得城下死伤惨重。最让人感到绝望的就是狼牙拍,这种被支架吊在城头的重型武器被丢下带来的动能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i/i
一拍下去肯定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尸体,百姓们抗着云梯刚刚搭上城头,一个火油瓶就被砸在云梯上。
汉军旗的士卒刚刚攀上云梯,一个火把就砸在上面。熊熊的大火不仅烧坏了云梯,连同上面的汉军旗士兵也一同被烧成焦炭。
落日余晖洒在西平堡城头,疲惫的西平守军瘫坐在城头。他们相视而笑庆祝又一次的逃过死神的追杀,下一次能不能逃得过去谁知道呢!
城下横七竖八堆满了百姓和汉军旗的尸体,他们有的死状凄惨,有的还在奄奄一息的哀嚎。
同样都是汉人却要在西平堡下打生打死,不知是谁人的错。
远处观战的雅木布里看着西平堡下那堆积的尸体就是一阵的冷笑。打吧!打吧!最好汉人都死光,就剩下伟大的女真人才能真正的天下太平。i/i
夜渐渐的垂了下来,西平堡下已经回复了平静。林渝庭费力地推开身上的尸体从沙袋下趴了出来,他张开大口使劲地呼吸带着血腥味道的空气。
他被压在下面快一整天,几乎要被压死。冰冷的地面更是让他瑟瑟发抖,但在死亡的威胁下赵健还是选择了忍耐。
他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那些被抓来的百姓几乎死绝。而他还坐在地下呼吸空气,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夜晚的寒风懂得他瑟瑟发抖,他得尽快地找到保暖的衣物。很快就发现一个汉军旗的尸体,一会的功夫他就换上汉军旗的衣甲。
虽然棉甲有些沉,但却能抵御寒冷的北风。
林渝庭小心的在战场上爬行,他知道被任何一方发现都是死路一条。就在他要爬出战场的时候,一支大手拍在他的肩头。i/i
“兄弟!命挺大,这么大的阵仗都活了下来!”这个声音吓得林渝庭差点身子一软坐在地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啊!”
说完他的心就忐忑起来,开始等待命运的裁决。
那个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继续说道:“兄弟别太难过了,只要活着比啥都强。过来坐吧!”
林渝庭转过身来,跟在那人的身后来到一处简易的窝棚处。那里还有四个人围着炭火盆在喝酒闲聊,见到又多了个人问道:“周把总从哪捡回来的倒霉蛋?”
“你小子闭嘴!是不是诚心害老子。就凭你这句话就有可能掉脑袋,再胡说八道老子先宰了你!”周姓汉子踹了冒失的士卒一脚怒斥道。
“哎!小的下次不敢了,牛录大人,这小子哪来的?怎么傻里傻气滴?”这货又开始问道。
“城下那个牛录的?”周姓汉子说道。
“呦呵!没想到还有一个活的,兄弟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有一个士兵问道。
林渝庭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周姓汉子一摆手说道:“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是好样的。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林渝庭支吾了一会才说道:“小的刚到城下就被上面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