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秀芸有些突然地接到了董区长的电话,叫她到区政府跑一趟。
秀芸于是急匆匆地带上华奋强,很快赶到了武侯区政府区长办公室。
一走进区长办公室,董区长告知秀芸:“一大早,川藏路两旁的经营户几十人到政府告状,说你强买强卖,强迫他们限期搬迁。现在他们赖在政府信访室不走了,要求政府给个说法。我们的信访人员怎样劝,都不起作用,直嚷着要至少3倍的赔偿……我们也拿不了主意,只好把你请来了。”
秀芸听完区长的话,保持异常冷静,说:
“你把村长叫到办公室里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不多时,段村长被请进了区长办公室——这公路两边的地也属于高碑村地界,归段村长管。
几个人坐下开始商量了解决方法,很快统一了口径,达成一致——
秀芸转头对段村长说:
“等一会儿在信访接待室,我唱主角,你附和,我们共同演一出戏。”
段村长点头表示答应,董区长却很不放心:“你们可别给我捅娄子呀,信访出了问题,我这当区长的是有责任的。”
“放心吧,区长大人,”秀芸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有我顶着,不会出问题的。他们到政府来闹,无非是想多要点钱,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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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区政府的信访接待厅,此时已经坐着四十多人,政府信访接待人员满脸笑容地坐在前台的座位上,保持耐心地给前来信访的经营户耐心解释着。
然而,在下面坐着的有几位信访者已经不耐烦了:“你们这是在耍我们吗?说开发商马上到,我们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了!”
另一个气愤地说:“今天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们就不走了!”
“开发商就是奸商,我们不能让她得逞!”
“我们不是好糊弄的!”
……
看这样子,经营户们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群情激奋。
这时,杨秀芸与段村长走了进来。他们分别坐到信访接待人员的左右两边,华奋强也坐到秀芸的身边。
秀芸一坐下来,就先发至人:“各位,我们都是不止一次见过面的,作为开发商的代表,今天我在这里替政府打抱不平。如果换做我是政府领导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们的有损成都市市容市貌的临时搭建的经营场地早早强拆了。”
秀芸的话一下子就激起了台下的人不满:
“你凭什么强拆?”
“有本事,你试试看!”
“我们是找政府,不是找你……”
“你滚出去!”
……
场面又开始混乱了。政府信访人员大声地用话筒制止下面说话:
“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吵架的?你们等开发商说完后再发言。”
场面冷静下来后,秀芸继续说:
“我刚才说得话是不中听,你们了解情况没有?你们与段村长签订的租地合同是非法的。”
下面有有人抢着说:“你凭什么说是非法的。”
秀芸从手提包里拿起手中的政府批文,对大家扬了扬说:“我这里不光有政府批文,还有政府的规划……”
随即,她转头向段村长提问:“请问段村长,你们向他们的租地有没有政府手续?”
段村长迟疑了一会儿,摇头说:“我没有。”
“没有!——”秀芸很强势地说,“说明你们现在租用的那些土地是非法的。非法搭建有损市容市貌这是政府不允许的,你说,政府是不是有理由强拆?”
一位经营户激动地说:“我不管,我们村委签订了合同,我们要赔偿损失!”
段村长一脸无奈:“没有政府批文,我们的合同是无效的,怎么赔你们的损失?”
大家一听段村长的话更加激动了:“你们那里原本就是荒地,杂草丛生,都是我们平整出来的!——在上面修建了简易房屋!我不管合同有效无效,反正你们撵不走我!”
“我不走,看你们把我怎样!”
“不走!”
“你们不走,无非就是想要的钱。”秀芸在台上一针见血指出,“这好办,我给你们三种选择:第一种选择,因为你们的合同三年到期,我们赔你们三年的经营损失,按每户一年一万元利润计算,给每户三万元的补偿费;第二种选择,就是我们开发的家具商场修建好后,给每户免费二年的20平方的经营场地;第三,我们给你们推荐一个更好的去处,高碑村工业园区,段村长可以给每个经营户最大优惠,每户减少招商集资费5000元。”
“三万元补偿是不是太少了?”立刻有人质疑。
秀芸回答:“为了赔偿你们的经营损失,我到区税务局问过你们每个经营户每年的纳税情况,有利润的很少,大多数都是亏损状态,我每年按1万元算是最高的了,如果你们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你们的利润超过1万元的,我可以增加补偿费。不过,你们对税务局瞒报收入情况,补税、罚款就难免了。”
“你别吓唬人。”
秀芸平静回应:“如果不信,你们试试看,政府税务官可不是吃素的。”
“我们不要家具商场场地,我们继续经营旧料,干老本行。”
“这位老兄,”华奋强突然插话了,“你还年轻,把眼光要放长远点。”
奋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不想来说教,只想谈谈他的感受:
“现在我们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