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槐答应着,虽然不清楚这宜贵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感兴趣,但一想左右是不会妨碍到主子,现在自己自然要好好讨好宜贵人,便也一五一十的说着:“先皇后怀了龙裔,却莫名其妙的薨了,长乐姑姑说是和嫔娘娘陷的,让和嫔受了牵累,命都去了大半,后来幸亏现在的梁贵妃查明了先皇后的薨逝是意外,才还了和嫔娘娘清白。”
秦谖听了,话语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寒意:“清白?这么说,你家主子也认为和嫔娘娘是清白的?”
夏槐倒是没察觉出秦谖语气里的异样,继续说道:“是啊,主子说和嫔娘娘这样好的人,断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秦谖听了在心里冷笑一声,再想起柳妍如,看来自己倒真是误会了她,她这一趟去的冤枉,只是也并未有过多同情,不过是各人各命罢了,转念行思起了和嫔,“你家主子那时候想与和嫔交好,倒是没被和嫔放在心上,那时候和嫔可有什么交好的?”
夏槐想想道:“和嫔娘娘也就和先皇后关系好些,没事就爱往坤宁宫去,除了皇后娘娘,也没听说还与谁特别好过。”话音刚落,夏槐突然想起了几个情景片段,曲荷轩,笑容妖艳的女子,只是名号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哎,主子不爱与宫中人来往,自己连宫里的娘娘都记不清了,想来和宜贵人的问题没有相干,夏槐也就咽下了。
冥冥之中,秦谖与那真相又擦肩而过。
眼看到了内务府门口,秦谖看问来问去也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结果,心里有些沮丧,又见夏槐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是犹豫的望向自己,知道她是怕了,倒也宽言道:“放心吧,你既然与我坦诚,我也会吩咐他们给你安排一份好的差事。”
夏槐听了,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欢喜,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却不想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再看向这个一脸和气的宜贵人,原本对她的畏惧不知觉消除了大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禁拿目光瞅了瞅秦谖。
秦谖注意到夏槐目光的古怪,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是不放心我?”
“没有。”夏槐立刻答道,“只是忽然想起了主子,方才在宫门口,刘嫔娘娘也去送了主子。”心里戒备消了大半,心里的话竟然说出口了,夏槐说了立刻后悔起来。
秦谖闻言心一跳,刘晴么,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哦?她们说了什么?”
“奴婢站的远,没听清,贵人仔细脚下,小心台阶。”夏槐似乎不想多说这个,一带而过的将话题转移了。然而眼神的闪烁却并没有瞒过秦谖,秦谖抬脚跨过台阶,心里无数思绪,刘晴怎么要去送柳妍如,她们关系竟这样好了?那柳妍如可是对刘晴嘱托了什么?哎,刘晴上次便已经疑心了自己,这次若是再听了柳贵人的什么话,只怕与她难以澄清了。
心里虽然有万般念头,但心知问这丫头也问不出什么,两人就一起进了内务府,给夏槐重新记名分配。秦谖直说给夏槐安排个好一些的差事,那负责登记的太监倒也没为难,口口声只觉得声的应了,好歹是宫里主子的吩咐。秦谖安排妥当,也就出了内务府,回永和宫去了。
秦谖前脚走,却不知被那内务府的姜总管回来时恰好看到,这姜总管原本就是梁贵妃提携的,因为以前如镜冒充梁贵妃的名头领柚子,让自己巴巴的伺候半天,后来美景来才知道是受了如镜的糊弄,因此对这栖鸾殿主仆三人暗恨在心,只觉得受了莫大屈辱。
今日见了秦谖,那姜总管心里诧异着,忙进去问里面的人,才知道秦谖是为了夏槐而来,便私以为这宜贵人想来与夏槐私交一定好,哼,自己偏不叫她如意,原本那负责的小太监给夏槐安排的花房,比较闲惬安静,这姜总管看了脑袋一转,忙偷偷叫改了,让夏槐去做低等的杂役。小太监有些不愿,怕得罪了宜贵人,但眼下自己在姜总管手下做事,犹豫了下,只得依命改了。
夏槐不知道其中变故,只以为自己分到了好差事,后来却被分到了去做杂役,以为是秦谖暗中整饬她,心中也对秦谖怀恨在心,只以为她是表面顺了自己,实际却暗中中伤的歹人,这一切,倒是秦谖没有意料到的,日后出了事再想起来,也只能感慨一声造化弄人了。
秦谖回到栖鸾殿,不禁有些恼火,奔波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搜集到,看来只能等日后找和嫔亲自问清楚了。
宫里还有一个人也为着和嫔而在心里愁苦万分,是袁鹤,他在随着陈阜总管走向养心殿。
袁鹤一直想着和嫔嘱托她的事情,却犹豫万分,在他看来,和嫔远没有到她说的那个地步,而这条路若是走了,事情败露,和嫔只会比现在情况更加堪忧。自己还是该好好劝劝她了。袁鹤心里打定主意。
“袁总领快进去吧,皇上等着呢。”耳边传来陈阜总管尖细的声音,袁鹤醒醒神,现在见皇上要紧,别的都先放一放吧。想着,整理了整理衣衫,和陈阜总管点了头,进去了。
进去后袁鹤隐隐发觉有些异样,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长乐未央二人竟然不在,皇上一个人坐在殿上。
忍住诧异,袁鹤跪地行了礼。
“起来吧,朕这几年很少见到你了。”皇上的声音里有几分感慨。
袁鹤忙道:“侍卫所事务繁忙,是不常与皇上遇见。”
“朕知道你还在为瑞珠的事情怪朕。”皇上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