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第一个任务,就是让那些刺头把沟填上,然后再盖一些晚上睡觉的草棚,把活干完了才能吃饭,不干完就一直饿着。”
江岳指着那些一直没有参与挖沟的黄巾降卒,对管仲等人吩咐道:“谁不听话你们自己看着办,是打是罚还是饿饭,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实在闹得不像话,也可以交给我们,我不想杀人,也不想为难大家,但是你们也不要给我找麻烦。”
说到这里,他拍拍巴掌,立刻有伙头兵送上来十几个粥桶,沿着条桌一溜摆好,热腾腾的白米粥香气四溢,用饭勺一搅……清汤寡水的可以照见人影。
“将爷,这米粥也太稀了,我们就吃这个吗?”管仲乍着胆子问道。
“想吃干饭?没问题!”江岳吩咐一声,伙头兵又送上来一桶干饭,让管仲他们先填饱肚子。
黄巾军早起行军,中午没吃饭就开始战斗,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一个个饿得前胸贴肚皮,见到管仲他们抱着饭碗吃得香甜,其他黄巾降卒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在心里连连痛骂这些软骨头,只恨自己没有第一个站出来挖沟,错过了大好机会。
不知不觉,黄巾降卒对曹军的仇恨已经转移到管仲等人身上。
管仲连吃三碗干饭,意犹未尽的把饭碗舔得干干净净,这才放下饭碗,转身回到同伴中间,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听说不干活就吃不上饭,大多数黄巾降卒不再坚持,拿起工具填沟挖沟,只有二十几个死硬分子一直不肯起身,也被大家孤立了,坐在那里没人理睬。
卞秉、朱灵和丁斐看到这种情况,无不啧啧称奇。
“原来这就是让他们自己管自己,果然高明。”
丁斐赞了一句,突然又皱起眉头:“可是这样挑选出来的人,品性未必可靠,能力也未必服众,日后还是少不了各种麻烦。”
“只要听话就行了,真要是一呼百应,我还不放心呢。”江岳招招手,又开始下一轮筛选。
丁斐的眉毛跳了两跳,暗笑自己糊涂。
只是挑选一些临时的鹰犬走狗罢了,的确不需要公平,也不需要合理,江岳这个法子简单而有效,用在这里正好!
大家一直忙到天色黑透,总算把三万两千名黄巾俘虏编成五十几个屯,每个屯五百人到八百人不等,其中的青壮不超过两百人,其他则是老弱妇孺,那些青壮和家人子女住在一起,既可以照顾他们,也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不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个家庭的组合。
把三万多俘虏分编成五十几个屯,乱哄哄的营地里渐渐有了秩序,那些黄巾青壮再没有闹事,放饭的时候也知道排队,负责看守的曹军士兵轻松了许多。
“这几天让他们学会规矩。”江岳笑道:“等下一批新人来了,直接分到各屯,咱们就不用这么费劲啦。”
朱灵疑惑地问道:“新人?什么新人?”
丁斐抢着答道:“更多的俘虏啊,张曼成手下还有十几万黄巾,等着咱们去抓呢。”
“三万多俘虏还不够吗?”朱灵大惊失色。
“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看到江岳的手段,丁斐已然疑虑尽去,像大人物似的气魄十足的挥动手臂:“二十万黄巾就是二十万丁口,可以使一郡之地立刻恢复生机,只要把他们送回许都,我等都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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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成以数万黄巾攻打附亭,连续两天激战,一直无法得手。
第三天早上起来,张曼成正要继续攻城,斥候突然来报,附亭城中的守军走得干干净净,现在已是一座空城。
“狗官兵终于顶不住了,哈哈哈,一定是韩忠或者赵弘进展神速,打到了寿春城下,逼得朱灵退兵回防。”
张曼成前两天攻城受挫,不得不暂缓攻势,耐心打造攻城器械,最少还得三五天才能攻克附亭,现在官兵主动撤退,省了他不少力气,攻克寿春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官兵迫不得已,退守寿春孤城,我军正好乘胜进军,一举……”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帅快步跑进帅帐,满脸惊慌地叫道:“大事不好啦!韩忠在八公山遇伏,所部全军覆没,还有两万多家眷也被官兵抓走了!”
“镇定!中军帐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张曼成啪地一拍桌案,镇定自若的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韩忠麾下两万余精兵,哪怕皇甫嵩亲至也不会轻易落败,该不是官军为了乱我军心,有意放出来的谣言吧?”
“决计错不了!韩忠麾下的溃兵都说,三千官兵在八公山设伏,韩忠被敌将一刀斩了,两万大军就此溃败,残兵败将刚刚逃到这里,此刻正在营门外面……”
那个小帅说到一半,张曼成猛的挺身而起,撞翻了面前的桌案却不管不顾,一叠声的惊声叫道:“快!快!快传令各部,立刻向附亭靠拢!与官兵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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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灵全歼韩忠后,略作休整,两天后乘胜进军,率领三千余曹军反攻附亭。
张曼成亲率黄巾主力,出城迎战,在城北摆开战场。
战鼓声声,号角长鸣,两军尚未接战,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味道。
张曼成令旗一挥,命令颍川黄巾和汝南黄巾打头阵,他亲自率领嫡系的南阳黄巾压住后阵,站在高处,遥遥观看敌军军容,一众黄巾将领簇拥在周围,黄巾右路军主将赵弘也在其中。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无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