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有些吃惊,急忙往西门无痕屋里去,西门战樱立刻加快步子在前面带路,到得西门无痕屋前,屋门敞开着,里面没有点灯,西门战樱进到屋里,指着床铺道:“你看,爹爹不在。”
闲乐居本就是一处十分简单的住舍,西门无痕虽然是堂堂帝国神候,但生活却算得上简朴,屋里十分简单,那张简单的木床上放着一条毯子,齐宁走过去,见到毯子随意地散在榻上,床单有些褶皱,显然是不久前刚刚睡过人。
“神候什么时候睡下的?”齐宁皱眉问道,又迅速过去点着了油灯,四周观望,两扇窗户都是关着。
“我爹平日里生活都很有规律。”西门战樱道:“没事的时候,他戌时一过,就会入房歇息,戌时三刻之前,定然会睡下。这些时日他身体不好,睡得更早,一到戌时一定上床歇息。”
“今天晚上也是?”
“吃过饭后,爹爹在画室里待了一会儿,戌时刚到,我便去叫他,他也就洗洗睡下。”西门战樱道:“我睡下之前,还专门过来看过,那时候爹爹睡得正沉。”
“现在快到子时,也就是说一个多时辰前,神候还在这里。”齐宁伸手摸了摸床单,尚有余热,微微颔首:“神候离开确实不久......!”往屋门瞧了一眼,问道:“战樱,你进来的时候,屋门是关着的?”
“掩着的。”西门战樱道:“我在门外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声音,所以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爹爹没了踪迹。”
齐宁四下观察,屋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却瞧见床角的椅子上搭着衣衫,走过去拿起,看向西门战樱,西门战樱走过去接过,蹙眉道:“这是爹爹白天穿的衣衫,晚上洗过之后,就放在这里。”
“也便是说,神候并没有离开太远,否则不会不穿衣衫出去。”齐宁皱眉道:“我们分头找一找。”
西门战樱一脸焦急,急忙和齐宁分开找寻,齐宁想着西门无痕是不是半夜三更睡不着跑到画室里去,但画室那边并未点灯,西门无痕总不能在黑暗之中作画,却还是过去瞧了瞧,将画室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根本没有西门无痕的踪迹。
齐宁心中更是奇怪,西门战樱也是找了一圈,这闲乐居并不大,就宛若普通的民居,几间屋子而已,片刻功夫便将里外都找遍,看到西门战樱一脸焦急,齐宁安慰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西门战樱却是想着西门无痕掌理神侯府多年,虽然位高权重,但当年为了震慑江湖,确实也使出过铁血手段,江湖各大帮会对这位神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不少人与西门无痕结下仇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西门无痕年事已高,精力早已经不能与当初相提并论,西门战樱只担心会有仇家在这种时候趁机找上门,对西门无痕不利。
可是又想到西门无痕终归是神侯府的神候,威势犹在,又有谁敢吃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爹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西门战樱口中重复着,只是在安慰自己,齐宁心知西门战樱现在心境,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神候武功了得,又是朝廷命官,不会有人敢对神候不利。战樱,以前可发生这样的状况?”
西门战樱摇头道:“从来都没有。”
“那.....神候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齐宁轻声问道:“他可对你提起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西门战樱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提起过什么,我.....我要去神侯府,找二师兄他们......!”西门无痕突然失踪,十分意外,西门战樱担心则乱,这时候只想着尽快通知神侯府的人,让他们共同找寻。
神侯府在京中处处都有眼线,调动起神侯府的人,自然很快能找到西门无痕。
“不要着急,再等一等。”齐宁慎重道:“我们还不能确定神候真的失踪,这时候通知神侯府那边,很可能适得其反,会引起那边的骚动。”神情略显凝重,东海那边澹台炙麟自尽,若是连西门神候也突然失踪,那事情可就大不简单。
“我听你的。”西门战樱这时候只能依靠齐宁,身体发软,依偎在齐宁怀中。
齐宁轻轻搂着西门战樱,扶她到院内的一张小椅子上坐下,明月在天,四下里一片宁静,齐宁倒了一杯水,捧给西门战樱,西门战樱六神无主接过,却也不喝,忽然想到什么,忙道:“是了,爹爹.....爹爹最近精神很不好,前几天.......!”想了想,欲言又止。
齐宁立刻问道:“战樱,到底发生什么?”
“爹爹.....爹爹前几日吃过晚饭,正在画室里作画,忽然......忽然倒地不起。”西门战樱道:“他当时看起来十分痛苦,全身.....全身发烫,就像火烧一般,我要去找大夫,却被爹爹拉住,隔了好一阵子,爹爹才恢复过来。”
“那神候可有说过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西门战樱低下头,沉默了小片刻,才道:“爹说他之前连一门内功,但.....但伤了内脉,所以......可是他不让我对外说,只说并无大碍,只要调养一阵子就不会有大事。我爹既然说没事,我.....我就没敢多问,而且连我爹自己都无法调息,普通的大夫自然也不能治疗。”
“原来如此。”齐宁微点头道:“那你说神候最近精神不好,又是什么缘故?”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西门战樱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