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是叮嘱来喜,让他快去寻太子来。
来喜自然是连声答应,至于去不去,就不得而知了。
魏芳凝心下冷笑,来喜的想法与打算,她哪儿有不知道的?
不过是要做个样子,好传到梁太后的耳里罢了。
从东宫步行到永慈宫,等魏芳凝到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
永慈宫的太监宫女,倒是比刚先前的嬷嬷有礼,对着魏芳凝行礼,然后便就进去通报。
魏芳凝站在院子里等着,她也这算得上是负荆请罪。
虽然她的真正目的,是要送清竹回东宫里去。
但戏就是要演得像了。
当进去通报的宫女出来时,对上魏芳凝却是扬着笑脸的,上前与魏芳凝行礼说:
“太子妃娘娘万福,太后娘娘请太子妃娘娘进去呢。”
没有难为她,魏芳凝随着那宫女进去。
转过外厅,进到内室里,就见梁太后坐在正当中的雕花大床上,面上倒是没有怒色。
魏芳凝二话不说,也不敢等人往地上放锦垫子,直接便就跪下说:
“孙媳妇给皇祖母祖安,今天孙媳妇一时失误,伤了皇祖母跟前的人,就是对皇祖母不敬,还请皇祖母恕罪。”
被魏芳凝打了的嬷嬷,此时就站在梁太后的身边,面上似是有不愤之色,但却又敢怒不敢言。
看样子回来之后,没被梁太后修理,也是被骂了。
梁太后眯着眼睛瞅着魏芳凝。
对于东宫的事,梁太后已经听人回报过了。
她此时是在衡量着,魏芳凝突然转回东宫,是惊觉了什么,还是真的怕她责罚,所以回去换了衣服,过来负荆请罪。
魏芳凝以头触地,看起来公瑾极了,也似是真的害怕她。
梁太后也没有为难魏芳凝,不紧不慢地说:
“起来吧,不过是个奴婢罢了,瞧给你吓的,到于嘛?听说还回去换衣服了,怎么,这是学着人家,负荆请罪?”
魏芳凝被宫女扶起来,却仍是低着头,做出十分惧怕的样子,说:
“虽然她出言侮辱了孙媳妇的祖母,但到底是皇祖母跟前的人。孙媳妇打了她,虽然是为孙媳妇的祖母报了仇,却也伤了皇祖母的脸面。孙媳妇理应向皇祖母请罚。”
梁太后瞅着魏芳凝,半晌,笑着说:
“好了,什么大事。沈太夫人与哀家也是旧识,她胡乱说话,也实是该打。”
说完,梁太后对那嬷嬷说:
“还不去给太子妃认错?将来哀家要是去了,你们指望着的,可就是太子妃了。”
梁太后这话说得,可谓是诛心了。
魏芳凝听了这话,连忙就又跪了下去,连声说:
“孙媳妇不敢,还请皇祖母责罚。”
梁太后对于魏芳凝的反应还算满意,已经下垂的眼皮子,将原本年青时,很漂亮的眼睛变成了三角型,眼眸里精光闪烁着,淡淡地说:
“瞧你这胆子,以前看着你也挺落落大方的,怎么嫁进东宫,反倒变小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跪,起来坐下说话吧。”
魏芳凝重又被永慈宫里的宫女扶了起来,并扶到了座位上坐下。
从始至终,魏芳凝都不曾将头抬起来。
此时她的小心若是装得不像,那么清竹的事,就有可能败露了。
太子与魏芳凝说过,已经放出风去,引着梁太后去寻假的赵镇升的女儿。
却不想,梁太后可也不是个傻的。
却先从东宫查了起来。
并且十分准确的,就摸到了四个清的身上。
梁太后半靠着,小宫女轻轻地帮她捶着腿,有宫女进来,端着茶点往桌上摆。
而那个嬷嬷则是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听梁太后的,要给魏芳凝认错的意思。
魏芳凝自然也不会当真的以为,那嬷嬷真的会给她认错。
梁太后不说话,魏芳凝也不开口。
就这么一直默默无声地呆着。
越发显得魏芳凝胆小,不够大方得体。
梁太后瞅着魏芳凝,然后说:
“哀家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晋安那里?”
魏芳凝连忙回说:
“晋安妹妹要嫁去沈家,孙媳妇也不过是去与她做个伴,陪她说说话,省得她焦虑。在宫里也没几天呆头,就要嫁去婆家了。”
梁太后此时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说:
“你也是个胆小的,不过是个下人,竟就跑回去换了这身衣服来。再去晋安哪儿,成什么样子?”
魏芳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先前孙媳妇太过害怕了,没想那么多。想来今天,是不能去晋安妹妹哪儿了。”
梁太后笑了,说:
“好了,本来就是秦嬷嬷的不对。哀家也不让她给你认错,今天来的丫头都有份,一人赏你们一套衣服,算是秦嬷嬷给的赔礼。”
魏芳凝连忙起身,欲跪到地上谢恩。
梁太后摆手说:
“不用谢哀家,也是哀家教下无方。哀家这儿的衣服,不是自夸,可比你们东宫的要好。就都换上吧。你也不用她们进来侍候了,哀家这儿最不缺的,便就是使唤的宫女了。”
魏芳凝暗自发笑,知道重点并不在她。
而是在于外面跟她过来的宫女。
只是这一次发现别人没有图记,那清竹的嫌疑就更大了。
果然全部换完衣服之后,梁太后像是也疲乏了,连午饭都没留,便就将魏芳凝打发走。
她是太后,随她高兴。
魏芳凝却不能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