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要是全指向京城,天下大乱逸亲王若许不管。
但西晋的八王之乱,只一想起,逸亲王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
其实此时的情形几乎就是胶着着。
乾武帝将边关军权收在手里,梁家收着京城的兵权。
大家谁也不让谁。
如果一直没有太子出现,那么最终,无论乾武帝再如何坚持,将来的皇位总是要落在逸亲王这一门上。
可偏偏乾武帝瞒天过海,竟就生出太子来。
简直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太子是正统,即使梁家握着京郊兵权,但朝中的忠正之士,仍是没有任何条件的追随着太子。
更何况太子这么多年,一直表现得礼贤下士,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更是让那些个老臣,宁死也要支持太子。
简直就是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想着魏芳凝背后可利用的资源,又想着此时真的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逸亲王终是一拍桌子,说:
“既然要引,就引出京城。本王进宫去游说太后,让她去京外十里的皇庙里祈福。到时候……”
施璋站起身说:
“儿子这就去准备。”
魏芳凝接到梁太后懿旨的时候,就知道此行定然凶险。
但她不能不去。
魏芳凝自是不敢跟她的父母提。
待魏远志夫妻,还有魏昭走了,祖孙两个坐在屋里,才开始犯愁。
沈太夫人几乎不用猜,都能知道梁太后和着逸亲王等人,在打着什么主意。
她可以派人将施璋抓起来。
但显然,逸亲王的打算是,娶不到魏芳凝,就要毁了她。
沈太夫人冷笑,说:
“没想到我老了老了,竟还能碰上这种事。果然人活的够久,就能什么事都碰得到。”
魏芳凝笑,说:
“祖母不用担心,孙女儿已经想好对策了。”
沈太夫人一听,不些不敢相信地问:
“什么办法?”
魏芳凝慢条斯理地说: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沈太夫人一听,眼前一亮。
这倒也是个办法。
魏芳凝发愁说:
“孙女儿只是在发愁,谁来替代孙女儿的问题。”
其实魏芳凝可以让轻风代替她。
但一想到,这一次逸亲王可能会派那个死士欧阳询来,魏芳凝就不想了。
沈太夫人瞅着魏芳凝,说:
“你是不是想让云微那丫头替你?”
魏芳凝的婚期定下来之后,魏云微借着给魏芳凝道贺,回到承平伯府之后,便就住了下来。
因着之前沈太夫人说将她养在身边,所以也不好让她走。
但她在逸亲王府上住的好好的,突然回来。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沈太夫人和着魏芳凝,都看出魏云微定然是有着什么目的。
若是被谁唆使着。
结果,果不出所料。
梁太后的懿旨就到了。
那道懿旨上,特许魏家十四岁以上的姑娘,都去皇庙里的。
说得好听,是为魏芳凝做陪。
其实何种目的,也就只有梁太后等人知道了。
沈太夫人说:
“因势利导,将计就计,李代桃僵。”
祖孙两个,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在路上劫她,她也得在路上才行。
去往京城南外十里的皇庙的路,并非只有一条。
她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坐在那辆马车里。
魏芳凝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魏云微也知道魏芳凝防着她,所以回到承平伯府之后,并不怎么主动往魏芳凝跟前凑。
只是在十二殿里,在沈太夫人跟前承欢。
沈太夫人对她不好不坏。
魏芳凝从十二殿出去,轻风上来,与魏芳凝耳语说:
“太子在大房的废院里,等姑娘呢。”
轻风这么说,说明太子是偷摸进来,并不想惊动别人。
魏芳凝也知道太子所来何事,看了眼,没有人跟随,魏芳凝跟着轻风两个,避开众人,溜进废园里来。
轻风将魏芳凝引进了太子所在的房子,然后隐在了暗处。
太子有暗卫,把风这种事,倒用不上轻风。
魏芳凝才进到屋里,太子上前,伸手牵了魏芳凝的手,说:
“都是我的错,让你又有危险了。”
太子是真的十分自责。
他本来是想要保护魏芳凝的。
可现实总是让人有心无力。
总有人不死心的跳出来,不停的捣乱。
给他添堵。
但他虽然不能阻止有人当跳梁小丑。
保护魏芳凝不受伤害,还是绰绰有余。
魏芳凝知太子在为她担心,也在自责。安慰地拍了拍太子的手,然后一手被太子拉着,一手拿起了一边的布巾,欲擦椅子。
大房那边才走了不久,但土却已经有一层厚了。
太子从魏芳凝手将布巾接过来,将椅子擦干净了,让魏芳凝坐。
然后他又擦了另一把,将椅子搬到到魏芳凝对面坐下。
两个人脸对脸。
对上太子那张妖孽一样的脸,魏芳凝仍是忍不住脸红,不好意思的别过眼去。
太子却又柔声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总碰见这种糟心的事。”
魏芳凝笑,说:
“太子不用自责,其实我也细想了下。应该不是太子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闻言,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