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风岭的额头也是有些不自觉的冒出些许冷汗,甚至是不敢扭头去看慕流苏的脸,若是姬弦音因为他的疏忽动用了武功留下了后患,他都觉得对不起慕流苏这么久的信任。
风岭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这才有些心惊胆战的抬手落下三指放在姬弦音手腕之上,集中精力替他把脉,心中也是一再祈祷,希望姬弦音没有去擅动武功。
慕流苏将风岭细微的反应收入眼中,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以为是会出什么事儿了,有些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风岭神色紧张的替姬弦音把着脉,片刻之后,脸上的紧张神色这才松懈了下来,好在姬弦音并没有大幅度的动用武功,只是偶尔动用了些许内力用于轻功移位,这倒是无伤大雅,有着续命丹药效的压制,但是并没有动其根本,
将额头上的冷汗抹了抹,风岭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慕流苏目不转睛关注着的紧张模样,也是一再庆幸幸好没有因为他的疏忽给出了差池,否则慕流苏怕是不知道会是如何反应。
慕流苏见着风岭最初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的确是分外紧张,如今听着风岭的神色轻松下来,慕流苏也是终于松了口气,朝着风岭迫不及待的问道:“弦音怎么样了。”
风岭看着慕流苏这般为了一个男子便变成如此一副没有骨气的样子,委实也是有些气的牙疼,嘀咕了一句没见着这个死女人对自己多上心过,这才没好气的道:“有本少主亲自淬炼的续命丹,还能出什么事儿?”
慕流苏才不管风岭是什么心态,追根究底的问道:“那你方才一副紧张神色做什么,吓得我心中慌乱。”
风岭闻言,瞪着慕流苏,下意识的故意做出一副恶声恶气的样子,伸手指着着慕流苏,态度乖张的狡辩道:“本少主哪里紧张了?你这是胡说八道。”
慕流苏没好气的白了风岭一眼,见风岭这般模样,也是腾出手来,隔了半张桌子,将他指着自己的手掌打落,冷笑道:“你做贼心虚的样子我还不清楚吗,犯了什么事儿赶紧交代清楚。”
风岭看着慕流苏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样子,知道是瞒不住慕流苏,也是有些心虚,不自觉的转开眸子,语气怂了些许道:“我说就是了,先前我以为他不会武功,所以没有交代不能动武的事情,如今知晓他璇玑阁主,那这就不得不说了,若是擅自动用了武功,他的寒疾必然会极为加重,可能还会危及性命……”
风岭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心虚至极,毕竟这是有关姬弦音性命的大事儿,却是因为他一时主观臆想给误了事儿,凭着慕流苏对姬弦音的这般看中程度,风岭也是知晓这次怕是踩了慕流苏的底线了。
“风岭!”不出意外,风岭话音刚落,慕流苏就猛的一拍手下长桌,强悍的内劲瞬间席卷而出,落在桌上直接将那落手之处化作了灰烬,慕流苏面容阴沉,似乎是气笑了:“你心可真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疏忽了。”
这一番动作,在场的人都齐齐变了脸色,青花和青鱼也是噤若寒蝉,风岭也是不敢去看慕流苏的眸子,他们三人身为慕流苏身边的左右臂膀,素来都知晓也是慕流苏是个极为沉稳的人,从未见她对着他们三人发过这么多的火气,更何况因为性子问题,风岭还算得上几人之中慕流苏会稍微娇纵一些的,如今素来风雨不动声色的慕流苏被风岭弄出这番动静,可想而知是动了多大的火气了。
不过青花和风岭也是知晓,慕流苏当初在神医谷之中就已经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表示了紧跟着对她的重要意义,如今风岭受命替姬弦音医治,却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差点危及人的性命,若非这段时间璇玑阁主运气好额不曾与人动武,只怕风岭就是万死也难逃其责。
风岭虽然不怎么待见姬弦音,但是到底这事儿是他的纰漏,作为一个医者,没有完整的告知患者病情以及完整的注意事项,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自知理亏,也是不敢回话,只能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小声道:“好在璇玑阁主这段时间只是动用了些许轻功,不曾与人真正动武激战,不至于累及心脉,所以没出什么大事儿,日后注意些许便无甚大碍了。”
慕流苏的面容仍旧极为阴郁,她将弦音交由风岭医治,是因为对风岭的全权信任,她将弦音的性命希望都寄托到了风岭身上,风岭却弄出这么大的纰漏,先前他便与弦音有过几次交手,若非她念着不能完全得罪了璇玑阁主不曾动用了全力,不至于让弦音应付她的时候正经动用武功,只怕弦音便因为这小小的疏漏而出了大事儿了。
即便是风岭说着因为庆幸不曾动武而确认了弦音无事儿,慕流苏仍旧觉得有些心中膈应。
只是毕竟对方是风岭,慕流苏也是知晓风岭并非故意造成这般疏漏的,他的性子素来就是这样,虽然面上瞧着没什么,只怕此时此刻心中也是有些内疚。
如此想了想,慕流苏发泄了一声,给风岭长了个记性之后,也是没有再继续责怪他了,收拾了些许情绪,冷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念在你是初犯,饶你一次,若是下次还这般不着调,休的怪我将你扔回神医谷一辈子别出来。”
风岭听着慕流苏的冷哼声,却是出乎意料的松了口气,慕流苏素来都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如今还舍得说话,那便是代表着她已经原谅他了,风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