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扫视的余光,他注意到,谭芳不动声色地轻轻摸了一下左耳的银坠子。
左耳银坠,老婆下的窖果然是条子。
朱平槿心里嘿嘿一笑,情报工作做得好,什么时候都见效。他好整以暇微微一点头,一张三筒出手。
“杠!”石泉老王按压住心中的激动,低沉地叫了一声:“世子,对不起,下雨!”
一块白花花的银钱到了石泉老王的面前。
初遇挫折,朱平槿毫不气馁。一圈下来,又轮到了朱平槿。他灌注真气于指尖,奋力一摸一抠,动作行云流水。
啪!万字!朱平槿长出了一口气。
“杠!”小太平欣喜若狂,两个手掌不停地在胸前甩动。
“下雨!雷震雨!”
又一块白花花的银钱到了太平县主的面前。
“世子,您能不能出手慢点!”看着两块银钱转眼易主,刘维明心痛得就像死了一头猪。他今日之所以坚定不易地为朱平槿抱膀子,是因为朱平槿答应他,今天赢的钱,都归他将来筹建养猪场之用。
“不妨,毛毛雨!”
面对一点挫折,朱平槿脸不红心不跳。他语重心长地教育刘维明:
“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之势,是三权相害取其轻!牌桌如战场,必要审时度势也!”
“世子所言,句句是真理!”刘维明崇拜地点头道。
“你还打不打了?”老婆冷冰冰地打断了正准备展开论述的朱平槿。
“该你摸了,世子!”石泉老王提醒道。
“不忙!先碰!下窖!”朱平槿镇定地将太平县主打出的三万收入囊中,然后停顿了一秒,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最后才把牌张里单出来的五条打了出去。
“这张五条不打不行啊!不然没法下窖!”朱平槿注视着老婆的眼睛,仿佛很无奈。
“点炮!哈哈哈!”欢乐的声音出乎意料地从下家方向响起。
小太平一把将五条抢去,然后把牌齐齐扣了,大叫道:“你上当了,叫中张条子的是我!暗七对带杠!极品!八个!嗯,敢叫人用绳子捆我!君子报仇,十天不晚!”
“就知道防着你老婆!”罗雨虹牙齿咬紧,瞪着不争气的男人,“被人耍了也不知道!”
“世子呀,你今日命里犯桃花哟!”石泉老王的宠姬蒋氏一边用玉拳给老王捶背,一边道出了老王想说的话。
朱平槿没有理睬眉宇间妖气四溢的蒋氏,他正盯着牌桌上剩下的几张牌。
老王又打了张万字,牌桌上没有反应。朱平槿伸手出去,筒子!筒子!朱平槿呼喊着,指尖的感觉告诉他,正是筒子!
可惜,这不是朱平槿要的筒子!
“九筒!”朱平槿无奈地打出去。
“嘿嘿!”石泉老王淫笑着,盯着蒋氏的芊芊玉指将九筒捻了过来。
“不好意思,正缺边张筒子!幺九带杠!极品,八个!”笑容将老王沟壑纵横的老脸拧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
“风向不对哟!”刘维明急得跳脚。怎么转眼间,一堆银钱就没了。
“镇定!”朱平槿叫道:“桌上还有八张牌,胜负就在最后半刻钟!”
只剩了两家,摸牌速度飞快。最后一张,轮到了老婆。
“你没有机会了!你个败家子!”老婆抠完海底,冷静地面对朱平槿。
她一把将牌推倒。
“清一色加暗杠加海底,自摸再加点!super极品!十七个!”
……
池边山石嶙峋,一条小道围着池子蜿蜒曲折。
“现在终于有钱了!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去城里吃牛肉火锅!你们可以随便点!”在回院的时候,太平县主欢呼着向她的两个侍女宣布。
“然后我们就上街买买买!”一名侍女高兴疯了。
“得留些钱,还要继续上路!”另一名侍女冷静的提醒。
“不用上路了,我们就留在保宁府当护士!”太平县主兴奋地说,“本县主得来的准确消息:护国军川北荣军总医院马上就在保宁府挂牌开张!”
“那好呀,我们就留在这里,没钱就找你世子哥打麻将!”
“赢了就揣着,输了就赖账!”
“哈哈哈!”
三个女孩蹦跳而去,心里酸酸的蒋氏扭着老王的手臂不放:“王爷,您答应给妾身买的白玉簪子呢?说了三个月了都没影!”
“你们女人呀,就知道买买买!”老王扔开蒋氏的手,转头对着脸色青乎乎的朱平槿憨厚地笑了笑,“要向世子和世子媳妇学习,要用钱生钱,要做大做强!”
“那妾身可不可以拿贴己钱买点股票……”
……
“三穿一,真是高手。”朱平槿的老婆对他的表现失望之极,“好容易赢点钱,又被这个败家子输了出去!”
“一盘输了三四十个银钱。啧啧!可惜了……”谭芳直摇头。
“可惜什么?”老婆追问道。
“没什么!世子爷手气太背!”谭芳连忙掩饰。
哼!罗雨虹冷笑道:“你心里有事瞒着我!那个李长祥有事没事就跑来向你请教庶务。他一个大举人,你一个小姑娘,请教什么?我看他是大灰狼,小心吃了你这小红帽!记着,本姑娘的规矩,同事之间不准谈恋爱!否则,哼……调离工作岗位!”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清风柳枝飞舞间,给朱平槿留下了两个风姿绰约的背影。
一个高挑摇曳,成熟而充满着自信,十足的霸道女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