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娥说道:“师姐,师傅叫我们不可参与武林纷争,但师傅也说过要恩怨分明。萧大哥帮过我,我不过是想帮他。我跟萧大哥一清二楚,又怎会牵扯不清了?”吴佩薇皱起了眉头,大是恼怒。
萧爻心道:“她如此留我,倘若我推辞,她必定会不高兴。可我如果和她们坐在一堆,便会牵累到仙霞派。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连累旁人?”便说道:“月娥妹子,你们仙霞派干干净净,可不能受我连累了。”
说完,走到旁桌,坐了下来。向郑月娥看了看,见郑月娥低着头,似是在生气。萧爻心道:“我先前曾答应过她,和她同仇敌忾。此时又拒绝了她,她定然以为我言而无信,我在骗她。可我跟她坐在一块,便要牵累到仙霞派。我又怎能将她牵连进来?”但觉得倘若与郑月娥坐在一堆,会牵累到她。若要不牵连到她,自己又成了言而无信的人。只觉得心头气闷,无处可发泄。一口喝干了一坛,将酒坛一扔。高声叫道:“小二,给爷上酒!”
店小二正在整理残桌断椅,忽听他高声叫唤,吓了一跳。待要发火,转头一看,见萧爻神色不善,他又是见识过萧爻的武功的,自己的火气倒先歇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活计,给萧爻拿了一坛酒。肚子里兀自嘀咕:“他奶奶的,今天来这长寿楼的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大。”萧爻昂起脖子,喝了几口,才稍觉痛快。
秦慧中听了屠大郎的话,与他对骂过后,却也将信将疑。见郑月娥低头生闷气,拉过郑月娥,柔声问道:“师妹,你跟我说实话。那黑汉说他勾搭上你了,此话是真是假?”
郑月娥板起脸孔。说道:“师姐,你也来相信这些污蔑人的鬼话吗?”
秦慧中说道:“我怎会相信呢。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郑月娥又低着头。秦慧中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邓佩茹说道:“我们在这里可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是不是也该走了?”吴佩薇点了点头,便各自收拾行李,正要起身离去。吴佩薇忽然叫了一声。坐到板凳上,手捂着膝盖,脸上有些痛苦之色。
那三人忙问她何事。吴佩薇说道:“要下雨了。”三人抬头望外一看,但见天空正在变暗,太阳已隐去,再一看,彤云密布,竟似要落大雨。邓佩茹惊问道:“师姐,你怎么知道要下雨呢?”
吴佩薇道:“我这膝盖有劳伤病,每逢天气转变,就会隐隐发痛。只要发痛,我就会知道,天气要变。”邓佩茹道:“看来又走不成了。”吴佩薇道:“权且先歇一歇,等下过雨,再赶路吧。”三人便又坐了下来。
郑月娥心中却想:“大师姐不准我跟江湖中人有牵扯,怕连累到我们仙霞派。萧大哥定是听了她的话后,赌气走开的,要不然,大师姐没来之前,我跟萧大哥一点嫌隙也没有。她一来,就把萧大哥气走了。”心中却恼怪吴佩薇。
黑云渐渐四合,冷风吹起,吹得客栈的门窗呜呜作响,眼看便要下一场大雨。店小二喜道:“下雨好,干了这么多天,也该来场大的了。”说完话,便又自去整理残桌。
那边,陆孝濂沉吟半晌。问道:“你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屠大郎说道:“徒儿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于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连六师叔也、、、、、、。”他本想说‘连六师叔也只和他打成平手。’但想这话定然大损段人举的面子,因此只说了一半,便不敢再往下说。
陆孝濂听他欲言又止,已猜到他要说的话,看着段人举。问道:“老六,你也跟他比过了?”
段人举道:“五师哥,适才我见于师侄跟他打,那小子掌法惊奇。我一时技痒,便和他过了两手。”
陆孝濂向段人举看了看,见他神色邑邑,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荣光。问道:“难道你也没能战胜他?”
段人举道:“我以朝阳剑法与他对打。他不懂剑法,初时受我限制。后来他使出一门掌法来,化解我的剑招。他内力浑厚,掌法惊奇,我跟他对了两掌,试探于他。”
陆孝濂问道:“却又如何?”
段人举道:“要胜他的确不太容易。屠师侄、于师侄输给他,也不能说两位师侄无用。”
于通海听了这话后,暗想:“我的剑法远不及六师叔的,既然连六师叔也自说很难胜他。我输给那小子,倒也很合情理。”
花添骄心中却想:“六师叔刚刚与那姓萧的小子对打时,明明手下留情的,他根本就没出全力。若不然,那小子如何是六师叔的对手?见五师叔问起,他便说那小子如何厉害,这样他没尽全力来维护门派声誉的事,就不会被五师叔责怪了。”
屠大郎说道:“师傅,这件事关系师门声誉,如何剖决,还请师傅定夺。”
陆孝濂沉吟片刻。不禁心道:“六弟与他对过掌,倘若我再出手,江湖中人便会说我们以车轮战对付一个初出江湖的后生。神剑八雄同荣共辱,我要是做了这等事,不止我会受江湖同道齿冷,神剑八雄也将名声受累。”便说道:“老六啊,你还记不记得,三十多年前,我们师兄弟八人仗剑走江湖的事来。”
段人举听他提起三十年前的事来,忽然间,像是年轻了三十岁。说道:“五师哥。那些往事,我如何记不得?神剑八雄之名,威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