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寓廷上楼回到卧室,看到顾津津坐在窗台上,受伤的那条腿伸直,双目出神地盯着绘画板。
“今天还不休息?”
“反正也睡不着。”顾津津头也不抬,心里其实很乱,靳韩声送来的首饰盒就放在床头柜上。
靳寓廷走过去,拿起首饰盒进了衣帽间,将它随手丢向衣柜内。
几天后,商陆被接回家里,只是经过这番刺激,病情更加严重,靳韩声将她关在东楼的主卧内,让佣人一步不离地守着。
摔下楼的妇人已经脱离危险期,这会还躺在医院里。
秦芝双喊了顾津津和靳寓廷去主楼用餐,也给顾津津备了份小礼物,她推托不得,只好收下。
顾津津在医院换过药,没有直接回家,正好李颖书给她打电话,说是要一起吃个中饭。
赶到餐厅时,李颖书已经点好菜,见顾津津走路不对劲,她忙起身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前几天摔了一跤。”
两人面对面坐定,李颖书将手边的饮料递给她。“喝吧。”
“你最近不是忙死了吗?怎么有空约我吃饭?”
“关心你啊,想看看你做了九太太,是不是把我忘了?”
顾津津用吸管不住戳着饮料中的小泡泡,“我哪有这个胆子。”
李颖书闻言,小脸扬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津津,你帮我个忙呗。”
“你出什么事了?”
“我只有做成一个大访问,才能在df立足,津津,谁都拿不下靳寓廷,你帮帮我呗?”
顾津津喉间轻咽。“他不会听我的。”
“你可是九太太啊。”
“我跟他仓促结婚,你还能指望他对我有什么感情……”顾津津脱口而出,原来她自己很清楚,只不过这几日的靳寓廷温和不少,好似给了她一种隐隐约约的朦胧感。顾津津猛地吸了一口,冰镇的饮料直窜入喉咙口,冷得她整颗心都在发抖。
“对了,他今天就在这里开会。”顾津津抬起目光,看向对面的那栋楼,“我听孔诚跟他安排的行程,这会应该快出来了。”
李颖书也是个行动派,她立马拿了包起身,“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守株待兔。”
“颖书!”顾津津见她已走出去两步,“你别……”
“我如果说服不了他,我就给你打电话!”
李颖书说风就是雨的,她很快冲出餐厅,跑过一片广场来到对面,顾津津透过整片落地窗看向她守在那的身影。
菜都上齐了,李颖书还没回来。
又是十多分钟后,顾津津看到一辆黑车开到北广场的门口,很快,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里头出来。
李颖书瞅准时机上前,“您好,我是df的李颖书,我想约九爷做个采访行吗?”
靳寓廷目不斜视,孔诚伸手将李颖书挡开,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平日里可是连他的面都碰不到。“九爷,我是津津的朋友,您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想跟您约个采访。”
靳寓廷闻言,脚步却没有丝毫慢下去,李颖书见状,只好拨通了顾津津的电话。
顾津津听到铃声,接通后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李颖书焦急的声音,“九爷,津津的电话,您听听……”
靳寓廷走到车旁,司机替他打开车门,他睬也不睬李颖书,直接坐了进去。
顾津津听到砰地关门声传到耳朵里,她不忍心看李颖书在那里纠缠,“颖书,你快回来吧。”
孔诚和司机一道坐进车内,车子并未立即发动,茶色的玻璃缓缓落下,靳寓廷精致深刻的半边脸也毫无遮拦地落入李颖书眼中。她心下一喜,“您和津津的婚礼,我还参加了。”
“df的采访,我没兴趣。”
“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我保证,就半个小时行吗?”李颖书亮出手里的王牌,“您看在津津的面子上……”
靳寓廷唇瓣轻掀,说出来的话明显带着嘲讽,“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
李颖书被问得答不上话来,窗外阳光刺眼,靳寓廷拿了墨镜架到高挺的鼻梁上,“你要我为了顾津津,在你身上浪费半个小时,你觉得值吗?”
李颖书忘了她握紧的手机正处在通话状态,她面色微白,这才找到零星话语去反驳他,“您要说为我不值,那是自然,我有自知之明。但您这话若是用在津津身上,我不接受。”
靳寓廷上半身靠向椅背,目光淡淡扫出窗外,阳光镌刻出他犀利而深藏不露的冷冽,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怕是与生俱来的。“别妄想用顾津津来说情,她只是我的太太,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李颖书就站在车旁,所以靳寓廷的话,是清清楚楚传到顾津津耳朵里的。她想开口让李颖书回去,但这样难堪的场面下,她只能装作哑巴。
李颖书这会已经将采访的事抛在脑后,她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
“别无用处?”李颖书咬着牙,恶狠狠瞪向靳寓廷,“津津真不该嫁给你,我……我让她离婚!”
“我不介意。”靳寓廷说完,俊脸别回去,上升的车窗玻璃将李颖书满脸的愤怒隔在外面。
孔诚示意司机开车,顾津津听到声响,手忙脚乱的将通话掐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心有点慌,不舒服得很。
没过多久,李颖书气冲冲从外面进来,她坐回顾津津对面,端起水杯将里头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吃饭吧,菜都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