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宴看着身旁的座位,展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左丘白坐。
左丘白抬抬手,客气有礼地对洛兰说:“陛下请。”
洛兰笑了笑,走到紫宴对面的观景椅上坐下。
左丘白等她坐下后,才坐到她和紫宴中间。
紫宴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左丘白说:“我和楚墨都没想到你会帮着阿尔帝国攻打奥丁联邦。”
紫宴笑,“这不是被你们两兄弟逼得无路可走了吗?”
“我以为你的信念比生命更重要。”
“我也以为你的信念比生命更重要。”紫宴冲左丘白举举酒杯,喝了一大口,“可我们大家在这里相会了。”
左丘白没有反驳,微笑着问:“你们说辰砂会投降?”
“看你这样子像是不相信?”
左丘白对洛兰抱歉地欠欠身,“没有冒犯陛下的意思,但辰砂如果愿意归顺阿尔帝国,又何必最后关头逃离阿尔帝国?不管他之前对陛下说了什么,都不过是为了利用陛下的军队帮他找楚墨复仇。现在楚墨已经死了,他不用再装模作样,可以做回自己。”左丘白顿了一顿,坚定地说:“他是辰砂!”
紫宴兴致勃勃地提议:“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辰砂会归顺阿尔帝国,算我赢。如果辰砂不归顺,算你赢。”
“赌注是什么?”
紫宴笑眯眯地说:“因为你和楚墨,我少了一颗心,失去一条腿,变成了这样。如果我赢了,我就放弃向你寻仇。”
左丘白好笑地问:“如果我赢了呢?”
“你帮我们攻打辰砂,辰砂不是砍了封林的头吗?现在又把楚墨杀了,你正好新账老账一块儿算。”
左丘白盯着紫宴。
紫宴满不在乎地摊摊手,“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们?”左丘白看看洛兰,再看看紫宴。
紫宴笑眨眨眼睛,“不可以吗?”
“我没兴趣和你们打赌。”左丘白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气喝完,对洛兰说:“好酒!”
“阁下喜欢就好。”
左丘白拿起酒瓶,看到上面写着“一枕黄粱”,左丘白点点头,问:“好名字!谁起的?”
“我。”
“人生可不就是黄粱一梦吗?但就算知道梦醒后一切都是空,却依旧会坚持在有限的生命里拼尽全力,这才是人类能在星际中繁衍不息的原因。”左丘白直接拿起酒瓶又喝了几口,“自从三十年前,体能晋级到3a级,我已经很多年没尝到有酒味的酒了。”
洛兰全身戒备地盯着左丘白。
3a级体能?他不止有速度异能,还有听力异能,他能听到宴会厅里发生的事!难怪他会突然一改谨慎的作风,开始大口喝酒。
左丘白笑着放下酒瓶,指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基因来自海洋生物,听力构造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屏蔽系统对我没有用。到这一刻,我倒是真的要说一声敬佩,你居然有胆量用自己作饵,掩护其他人离开。”
“他要异变了!”洛兰叫。
紫宴立即抓住洛兰后退。
“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左丘白笑着说。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显得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
他探身想要抓住洛兰,可因为正在异变,身体还不能自如控制,让洛兰和紫宴逃掉了。
洛兰对着中央智脑吼:“我是英仙洛兰,启动应急程序!”
尖锐嘹亮的警报声响起,刺眼的红色警报灯闪烁不停,英仙二号太空母舰进入最高级别的危险警戒。
宴会厅里,林坚和阿尔帝国的将领们一边和左丘白带来的人搏斗,一边紧急撤退。
谭孜遥按照洛兰的命令,大步冲着潘西教授走过去,潘西教授紧张地说:“你们不能杀我!你们需要……”
谭孜遥一枪把潘西教授射杀,掩护着其他人撤退。
太空母舰的各个区域,几十万军人按照命令,集结成队,依次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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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左丘白身体扭曲变形,脖子以下像是高温下的糖浆一般迅速融化,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粘稠的黑红色血浆。
黑红色的血浆中长出一根又一根细长的白色触须,朝着紫宴和洛兰爬过来。
紫宴拉着洛兰疾冲到舱门口,敏捷地拍了下门,命令:“开门。”
因为已经进入最高级别的危险戒备程序,智脑没有接受指令,门没有任何动静。
眼看着触须就要接近他们,紫宴着急地砸门。
洛兰命令“开门”,舱门应声打开,刚刚容一人通过。
紫宴想让洛兰先走,洛兰却十分粗鲁,狠狠一把就把他从门缝里推过去。
洛兰正要过去时,十几条触须张牙舞爪地缠向她。
紫宴挥手,数十张紫色的塔罗牌飞舞转动,排列成防卫矩阵,将一条条触须挡住。
洛兰从门里冲过来,两条触须竟然从塔罗牌矩阵中钻过,紧追而至,刺向洛兰。
“关门!”
啪一声,舱门迅速合拢,将两条触须挤断。
险之又险,洛兰才没有被它们刺到。
两截触须掉到地上,像是两条白色的小蛇,还在不停蠕动,它们流出的液体颜色发黑,居然将金属地板腐蚀出了一个个小洞。
洛兰和紫宴都骇然。
紫宴说:“左丘白长出了好多触须,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左丘白主要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