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有令,加快行军速度,不得耽误。。。”
张东涛对着一群老营的士兵怒吼,脸色很不好看。
老营的军士不是很好管理,毕竟是义军之中的精锐,资格也不一般,寻常的人来下达命令,他们还真的不在乎,不过张东涛是李自成的贴身侍卫,老营的军士虽然内心有些不服气,但面子上还是不敢表露出来。
看着老营的军士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张东涛有些郁闷的甩了甩手中的马鞭。
最近一段时间,义军的行动变幻太快,情报的传递也出现了断层,信义押司之人,毕竟不可能跟随义军行军,那样会引起怀疑,命都保不住。
最近一段时间,李自成也变得神秘,往往是大军开始行动了之后,才会给张东涛等亲卫下达命令,让他们到军士之中去传达命令。
七月份的时候,义军还在信誓旦旦的围攻西安府城,八月份与洪承畴率领的朝廷大军大战关中,九月份义军兵分多路,进入了河南,十月份击败了左良玉率领的朝廷大军,占领了河南诸多的城池,十一月份开始围攻洛阳,现如今,又撤离了洛阳,继续急行军了。
张东涛不知道义军下一步的进攻目标是什么,他没有办法预测,也不敢随便预测,免得误导了大人以及登莱新军。
大人出任东南五省总督,负责剿灭流寇的事宜,张东涛已经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也明白了肩上的重任,无论处境多么的困难,张东涛都要想方设法送出去情报。
纵马来到了李自成的身边,张东涛正准备开口禀报,李自成先开口了。
“张东涛,老营的军士,是不是不好说话。”
“禀报总管大人,属下没有这样的感觉,老营的军士,也就是行军的速度慢了一些,刚刚属下催促他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李自成看了看张东涛,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诸多亲卫,其他的亲卫,对于老营的军士,都是一肚子的意见,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张东涛就不一样了,表达了不满的意思,说的委婉一些。
这也是李自成看好张东涛的地方,老营军士的素质层次不齐,如果一味的强压,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如果处理的柔和一些,效果就会好很多。
“张东涛,你们是不是觉得,在老营军士面前,不好开口催促啊。”
张东涛稍稍楞了一下,很自然的开口了。
“总管大人,属下觉得,老营的军士内心可能有些想法,七月份的时候,我们进攻西安府城,无果而终,前不久进攻洛阳府城,依旧没有效果,现在又开始了行军,军士心中有些抱怨,属下觉得可以理解。”
李自成点点头,扭头对着其他的亲卫开口了。
“其实你们的想法和张东涛的一样,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李自成拉住了缰绳,诸多的亲卫将他围在了中间。
“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亲卫,和我如同兄弟般的关系,按说很多的事情,我不必瞒着你们,不过闯王有命令,我也不能违背,所以你们要理解,不管是在陕西,还是在河南,义军拿下了不少的城池,取得了很多的胜利,朝廷大军都有些畏惧我们了。”
“好了,你们依旧要督促军士加快行军的速度,我们需要出其不意,如果让朝廷大军得知我们的行军意图,我们也就没有办法展开突袭了。”
。。。
夜深了,营地里面很安静。
张东涛负责今日夜间的警卫,作为李自成的亲卫,他不需要外出巡逻,尽可以呆在营房里面,如果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巡逻的军士自然会前来禀报。
不过张东涛习惯亲自巡逻,有时候带着两名到三名军士,有时候独自一个人在营房四周巡逻,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他甚至会亲自处理。
顺着老营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张东涛打算到新营去看一看。
因为是急行军,新营距离老营并不是很远,相距也就是两里地左右,而且会有巡逻的军士,偶尔的经过。
老营与新营的中间有一处林子,距离官道一里地左右,林子不是很大。
准备走过去的张东涛,随意的看了看林子的方向。
黑暗之中,隐隐的看见林子的前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一般人夜间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张东涛不一样,他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譬如说夜间急行军等等,对于夜晚的目标,特别的敏感。
林子前面有人影,巡逻的军士打着火把,肯定能够看见,但都没有吱声,也没有禀报,说明这些人是义军之中的人。
夜间歇息之后,义军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外面闲逛。
要么这些林子前面的人身份不一般,可以不在乎义军的管理制度。
张东涛迅速变得警惕,他突然想到了,先前在老营巡逻的时候,中军帐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丝毫的亮光,这不大正常,按说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马守应和罗汝才等首领,每天都要商议事情的。
张东涛的心开始咚咚跳,他有一种预感,也许高迎祥等人就在前面的林子里面,毕竟老营的中军帐,四周都有营房,如果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被他人听见。
稍稍犹豫了一下,张东涛咬了咬牙,慢慢朝着林子的方向而去。
张东涛当然不会从正面接近林子,前面有人守卫,走过去肯定要暴露,虽然能够以巡逻官的身份,开口询问,但无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