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两位太医,一个是妇科,一个温补。
不过在李昭眼里,他们只是会几个方子的工匠,她并不信任。
年老的太医正好会治妇科的寒湿带下。
李昭问道:“万岁爷怎么样?”
老大夫道:“外边没有伤口,里面的看不见,暂时还需要静养。”
李昭看看杨厚照的脸,嘴唇发白,闭着眼,都不说话了。
这还静养?
不是大夫,不能给自己的爱人解除痛苦,她真是着急的。
指着老大夫道:“你可以走了,回去静养吧,今天就准你退休。”
一定是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肯做,不就是等着退休吗?成全他。
可是这样退休,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老大夫跪下来:“娘娘。”
李昭看向另外一个:“你怎么说?”
有前车之鉴,谁还敢让皇上静养。
那年轻一点的太医支支吾吾道;“不然用止血的药吧?”
李昭问道:“你的意思,万岁爷头部有血是吗?”
太医:“……”
他们都在犹犹豫豫。
李昭回头喊道:“薛立斋和李时珍到底到了没有?”
屋子里包括太医都跟着跪下来:“娘娘,凤体要紧,不易动怒。”
家里有病人就是这样。
大夫觉得不可信的时候,也不敢大发脾气,人家是大夫,毕竟要求人。
而且对大夫不好,以后谁给你好好看病?
可是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多么着急。
李昭看向杨厚照,就在这时,杨厚照哇的一声,接着殿里一股酸味。
是他开始吐了。
宫人们上前收拾,李昭帮杨厚照擦着嘴唇,捏着他的手哭着呼唤:“万岁爷,万岁爷。”
杨厚照目光看着她,双目无神,也不说名字,只是嗯。
好像意识都有些混乱了。
这肯定是压迫大脑哪个神经才会这样,有血,脑袋里有血。
李昭不是大夫,但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真的不是大夫,要怎么医治?
李昭回头看着那太医:“到底用什么药?”
太医焦急的站起,跟着小内侍去写方子。
方子里有地榆槐花白茅根……都是凉血止血的药。
李昭想了想道:“用三七,上保险子。”
李昭看书看过,血遇冷则凝,预热则行,遇黑则止。
凉血止血,到时候血在脑袋里凝固一团,此时都已经压迫神经,一直让它压着?
而三七止血的同时还活血,也就是让伤口止血,但是其他血液,还可以流动,能慢慢吸收。
李昭接着道:“再拟个方子,开些助吸收的药,拟好了抓药。”
太医低头道:“娘娘……“
他语气十分尴尬,红着的脸,代表的是无能为力:“保险子微臣没有,这个只有薛太医有吧。”
保险子是成药了,薛立斋擅长外科。
李昭叹口气道:“那你先去拟方子开别的药,薛立斋很快就来了。”
太医刚要退下,就在这时,寝殿外王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过来了。
李昭站起来行礼:“母后。”
王太后见李昭脸上都是泪痕,一脸的忧愁,眼里都写满了担心,知道她是在为小皇帝发愁。
这次还算规矩,她没有出声。
走到床边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皇儿,皇儿。”
喊完看向太医:“还不熬药。”
太医犹豫一下。
王太后道:“让你去熬夜就去熬夜,方子不都开过了吗?”
“你是太医,皇后不是。”
两个太医急忙从地上站起,接着就退下去。
李昭喊道:“回来,着急也不在于这一刻!”
这种症状,就是放了血就能好,一直压迫下去,不知道是什么结局,但是一天两天杨厚照不会有事的。
她不差这一时半刻的用药。
太医站住了,李昭道:“等一会薛立斋来了,用了保险子再说。”
她没有说就是信任薛立斋,就是等着薛立斋诊治,不然薛立斋会被排挤,这些太医也会没面子。
这是给太医们一个台阶下。
两个太医低下头,就是认了。
王太后怒视向李昭:“现在皇儿伤成这样,你不让太医诊治是什么意思?”
对,这个太后拎不起。
李昭回过头道:“母后,皇上在生病之前,要让您去五台山祈福,所以宫里的一切大小事务,您就不用操心了,儿臣会操持,关于万岁爷的伤势,儿臣是他的妻子会比您更心急,但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
“不差一时半刻。”
王太后一噎,想了想叫着太医们:“你们说,怎么回事?”
她刚问完,杨厚照又吐了。
李昭心疼的什么似的,把王太后从床边请走,跟宫人给杨厚照一起擦拭。
王太后之前没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坏了。
见李昭忙碌,把太医拉到一边,说话的时候,眼泪都在眼圈打转;“皇帝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年老的大夫之前说静养,现在不敢回话。
另一个大夫颤着身子道:“娘娘,看皇上伤的这样子,怕是伤的不轻,有血存在头部,能不能好……”
“就算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好像一道惊雷劈中整个身体。
接下来王太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漂浮。
他的皇儿!
也就是说,不死,可能也要残疾?
太医这时又道:“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