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态度陌生冰冷,王太后捂着胸口很是受伤:“皇儿啊,哀家当然是关心皇后的肚子,不是有大夫要来,哀家也得听听皇后是什么病。”
杨厚照对外宣称是给皇后看病,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看病,因为问题应该出在他身上。
而且不管最后大夫看出来有病没病,对外都要宣布不清楚,不确定,不知道……反正就是模棱两可,他们还要打压藩王,不可露馅了。
这就要求知道真正消息的人越少越好,自己的母亲,杨厚照怎么瞒着他?
所以杨厚照冷声道:“母后,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孩儿会让人给您送去的。”
太后也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儿子还没消气,她应该走的,但是惦记小皇孙啊。
王太后生气的看向李昭,皇上不留她,当儿媳妇的也不留她?
李昭如果是只看太后平时的为人处世,就真的不留她了,但是这太后总难为自己,让她知道问题的所在也好,省着总觉得她低他们皇家一头。
李昭看向杨厚照:“万岁爷,母后也是担心咱们,你不让她在一旁看着,她始终不放心。”
王太后点头:“是呀是呀,哀家是关心你们。”
杨厚照道:“既然阿昭这么说,那母后你就留下来吧,不过不可以指手画脚,也不可以难为皇后,不然朕以后有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母后。”
如果是以往,王太后甩袖子就走,今天是忙不迭的点头:“母后不插嘴不插嘴,母后就在旁边听着就行。”
杨厚照神色很满意。
李昭低头暗笑,有些人,不给一点记性真的不行,说的就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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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就要来了,下人们开始布置屋子,王太后在一旁看着,她发现秦姑姑叫人抬了大屏风挡在地中间,然后在屏风设置了桌椅……
这些不是关键,皇后是女人,避讳一点很好,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坐前面去了?
王太后走过去道:“皇儿,这不是给皇后看病吗?”
是打着给皇后看病的幌子,给皇上看病。
杨厚照看左右都是自己人,低声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朕当然也要协助阿昭。”
王太后蹙眉道:“生孩子就是女人的事,跟男人有什么关系,哪有男人还要看大夫的?”抓着杨厚照的手道;“皇儿,咱们不看的,男人是不看生育问题的,这都是女人的事。”
李昭站在一旁把眼睛飞上天,不说话。
杨厚照不耐烦的道:“母后,都说了不要指手画脚,这是大夫说的,难道大夫说的也不信?你宁可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也要小皇孙,现在就把把脉,也不费什么劲不行了?您是不是不要小皇孙了?”
一听小皇孙三个字,王太后站在那里,很是委屈。
李昭这时候就更不能说话了,这婆婆不听话,还得她自己儿子说管用,儿媳妇说多错多。
王太后被杨厚照批评了一顿,终于老实了。
帝后这边也都准备好,正好小鹦鹉也来通传:“万岁爷,太后娘娘,娘娘,三位名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杨厚照急声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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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立斋和身后,有个形容消瘦身材不高的青年人,虽是青年,但是不细看,是不看出他很年轻的,因为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皮肤泛着沧桑的红色,眼角甚至有些细纹,一点也没有富家子弟那种白净富态的气质,不过他眼睛明亮,鼻梁笔挺看着固执桀骜,非常有个性的感觉。
这人正是皇上大张旗鼓请来的名医,李时珍。
薛立斋叫着李时珍:“不要慌张,帝后都是非常好的人,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难为人,您一会请过脉,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李时珍点头:“多谢,我会的。”
薛立斋脸上挂着笑:“那就好,不用害怕。”
走在最后面的张景瑜听了薛立斋安慰李时珍的话,嘴角抽了抽,他感觉他应该跟薛太医告诫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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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前前后后进到屋里,要跪下来行礼,张景瑜以前就和李时珍认识,关系比较好,他用手背碰了碰李时珍:“一会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要大惊小怪,也不要太固执,学会变通一下。”
李时珍没出声,给皇后磕了头,屏风后面就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李大夫快快请起。”
薛立斋先站起,然后看着李时珍,李时珍和张景瑜相继站起。
站起后,李时珍看着屏风道:“启禀娘娘,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望在最前面,您用屏风挡着,草民就只能问和切怕看不准。”
那个年轻的女子声音还没回复,一个厉声的妇人声音先传来;“放肆,你一届草民,这意思还要皇后与你相见了?”
张景瑜用手背打着李时珍:“让你变通一下。”
可是这李时珍是比薛立斋还较真的人,不亢不卑道:“草民说的都是实情,见与不见,娘娘自行做主,但是草民要说一句,要看病的,想看好病的,是娘娘。”
“放肆!哪有这样的大夫?简直反了,你当皇宫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哪有女主人出面见赤脚郎中的道理。”
王太后那边已经遏制不住火气,屏风前薛立斋听出是太后的声音,抓着李时珍的手道:“是太后,太后啊。”
李时珍性格耿直,本来就十分不喜欢皇宫这种环境,拱拱手:“那草民告退。”
太后也不给面子!
屏风前的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