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到中秋节了。
太后最喜欢的节日,要宴请宾客,这次可不能被李昭敷衍了。
她派人早早就叫李昭过来商议。
小皇帝近来很忙,忙正事,李昭一个人过来的。
到了慈宁宫,太后在东稍间等着她呢。
她行了礼,太后直指自己对面的小杌子:“坐吧。”
是知道她不让坐也得坐,所以没在这方面难为她。
但是李昭还是有点不懂,都明知道她不是可以摆布的,就不能放张椅子?
小杌子个头矮,她如果坐下去,存腿就不说了,会比太后矮一头,如果是平时跟别人她也不会计较,但是是在特别讨厌她的太后面前。
跟讨厌的人在一起,那就要她越讨厌你,你就越做讨厌她的事,然后她就不找你了。
李昭坐到罗汉榻的另一边,然后笑道:“多谢母后赐座。”
王太后眯起眼睛:“皇后,这次是你找茬儿了吧?哀家也不是不让你坐,故意的,哀家说往东,你就偏要往西,哀家是长辈,婆婆,难道你这点教养都没有,还要哀家对你低三下四的道歉?”
李昭自己端起茶来,道:“母后,你这就想多了,你看,您天天婆婆儿媳挂在嘴边,您就想,我不是儿媳,是女儿。
儿臣也从来没把您当婆婆啊,当您是亲妈。”
王太后都气笑了:“你跟你亲妈就这样啊?”
李昭点头,后神色有些失落,但语气肯定道:“母后,我亲妈肯定会让我坐在她旁边,您说是吧?”
王太后差一点没被噎死。
小的风波过后,王太后目视前方,就是不看李昭,但是是跟李昭说话:“知道为什么哀家叫你来吧?”
李昭低头喝茶道:“既然是母女,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怎样?
母后想我了呗,一个宫住着,那还不是想来就来,不用特别原因。”
她把亲密话说的滴水不漏,王太后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你到底是真傻啊,还是故意气哀家呢?”
说完用很小的声音嘀咕:“哀家没事才不会叫你来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李昭道:“那就不知道。”
不知道……
她方才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
王太后:“……”
这个女人就是儿子娶回来气她的,不要气不要气,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亲生的亲生的……好多了
王太后又看向李昭道:“税改遇到了阻碍,听闻儿臣又下了一道政令,要给官员涨俸禄,是你给出的馊主意吧?”
皇后干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起码王太后是知道的。
而给官员涨工资,这就是继税改之后,李昭帮杨厚照出的第二招。
改革要流血,改革家都没有好下场,车裂的商鞅,腰斩的晁错,死了也要被清算的张居正……
因为得罪了太多的人。
李昭还不想死的太快,更不想让王朝鸡飞狗跳。
税改,说白了是理财,原本流入官员腰包中的钱财,要将它归纳到国库中。
有理想的人觉得国库有钱是为了让人民有个财务保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贪墨了。
所以不能把理财搞钱等成是改革,以为是为了国富民强的情怀,这种事触动了谁的利益谁就要抵触。
税改第一个触动的就是大地主也就是文官的利益,打了一个大巴掌,不就得喂个甜枣?
这甜枣是为了拉拢人心的。
李昭没有正面回答王太后的问题,道:“唐宋的官员都比咱们官员俸禄高,尤其是宋,人都说宋是最有钱的时候,难道我们后世人还赶不上已经亡国几百年的王朝?
让人家干最多的活,却不给高俸禄,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文。”
王太后瞪大了眼睛道:“你在骂谁呢?你知道你在说谁自私嘛?
官员的俸禄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你怂恿皇儿去废祖制?你知道你有多大逆不道嘛?”
李昭道:“祖制就一定是好的嘛?三皇五帝还禅让呢,母后怎么不让?!
人非圣贤,谁定的制度都不能说是最好的,只是适应,太祖不让内侍干政,太宗却成立东厂。
这些都是为了适应,都是变化。
难道母后敢说太宗是欺师灭祖嘛?
那既然太宗不是欺师灭祖,太宗都能改,咱们万岁爷为什么不能提出新的东西?
咱们万岁爷还有太祖太宗遗风呢,老祖宗看了都要高兴。”
“呸,我见你的鬼。”
王太后最后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顿了下道:“哀家说不过你,哀家也不跟你说这些事了,哀家就问你,怀孕了吗?孩子呢?”
这个真是杀手锏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昭咬了咬下唇:“这个真没有。”
王太后呵呵冷笑,后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李昭:“哀家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成亲快两年的女人,孩子都没生一个,竟然对朝堂之事侃侃而谈,你好意思嘛?你有脸吗?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
生孩子才是你的职责你不知道吗?”
李昭道:“那孩子生不出来,不总得在别的方面找发光点?不然人不是废物吗?证明儿臣还是有优点的。”
“滚,你给哀家滚,不愿意跟你说话。”
王太后把脸转到一遍,李昭等了一会,人家真的不转回来,她问道:“母后,那儿臣真的滚了?”
王太后转过头,一副忍无可忍之态:“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