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姑回头跟着看过去,灯火辉光,弦子声若隐若现,什么也看不见啊。
就在这时,忽然那弦子声停了,秦姑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昭,来了。
李昭嘴角竖起一个阴鸷的弧度,在这灯光朦胧的回廊上,显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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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照手里还端着酒杯,不解的看着前方:“怎么停了?谁叫停的?”
他话音刚落,两个弹弦子的人就闪道一旁,她们中间,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女子眼睛和李昭有些相似,很好看,但是别的地方就差远了。
杨厚照眨了眨眼道:“阿昭变丑了?”
说完眉头一立,站起来指着对方:“王氏,怎么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王聘婷屈膝行礼,后抬起头道:“万岁爷,你一个人在喝酒啊?”
“谁说朕一个人啊?朕和皇后。”杨厚照急了,心想这如果被李昭看见,他真是跳到身后的池子里也洗不清,他踮起脚喊道:“阿昭,阿昭,快回来啊,朕又被这个女人给劫住了。”
周围的人:“……”
王娉婷泪如一下,陡然间提高了声音:“万岁爷,您真的一点也不怀念臣妾吗?”
“我的天呐!”杨厚照连连往后躲:“你让皇后听见怎么办,怎么办?别说,别说,你快走,快走啊?”
她不能走,好不容易她才等到皇后离开,才有机会跟杨厚照说话,不能走。
表演都是她安排的,好故意把皇后气走,好像有效果,也可能是皇后喝酒喝多了想如厕。
谁知道呢?总之今晚皇上喝酒了,留在这里的时候最长,皇后还走了,这是她的机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王聘婷道:“臣妾不走,万岁爷今天不说清楚,臣妾就不走。”
杨厚照道:“你还赖上朕了?”
王聘婷道:“那您就跟臣妾说清楚,说清楚臣妾才知道您是不是欺骗臣妾,欺骗自己,您要是不说清楚,臣妾也豁出去了,就死在您的面前。”
说完袖子中寒光一闪,接着一根银簪就横在她自己的喉咙处。
内侍们喊着护驾,护驾,高凤挡在杨厚照面前,谨慎的看着王聘婷。
王聘婷没动,杨厚照抬起手,安抚众人道:“不要慌不要慌,不是武器。”
不是武器伤害自己容易,伤害别人就难。
杨厚照又看向王聘婷道:“你别乱来,别乱来,你死在这里,你家人要是来闹怎么办?你自己死的,还要赖上朕,朕有理说不清,你要死也回去再死。”
周围的人:“……”
王聘婷声带哽咽:“万岁爷,您真的那么讨厌臣妾吗?”
接着就有些说不出话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杨厚照。
杨厚照蹙眉道:“之前还没那么讨厌,后来越来越讨厌,朕都说了,让你出宫去,你为什么非赖在宫里不走呢?”
王聘婷心头一抽,疼的面色扭曲,又问道:“所以万岁爷是真的对臣妾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杨厚照摇头,语气随意没有一点变化:“没有。”
王聘婷道:“是因为皇后?”
杨厚照有些无奈道:“朕早都忘了,你不出现,朕都想不起来了。”
王聘婷道:“可是臣妾从来没有忘记过万岁爷。”
杨厚照想了想道:“那强扭的瓜不甜。”
王聘婷道:“臣妾就问您一句话,若是皇后同意臣妾留在宫里,同意臣妾伺候您,您会留下臣妾吗?”
杨厚照想都没想道:“没有这种可能。”
自己的媳妇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除非山无棱,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太阳打西边出来,母后能不强迫人,那也不见得有可能。
所以山不可能无棱,天也从来不会崩,这些里面,只有地不太可靠。
杨厚照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王聘婷吼道:“那是皇后善妒。”
谁他行,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她媳妇不好。
杨厚照脸一黑道:“你是在茅厕中跳高过粪,皇后不是善妒,是深爱着朕,这是感情,不准你说皇后坏话。”
茅厕中跳高过分!?
本来王聘婷是十分想哭的,但是有些哭不出来了。
周围是内侍更是,简直憋出了了内伤,万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学说俏皮话了。
原来杨厚照那天在街上见识到了秦姑姑的非凡口才,所以就找秦姑姑学了两句,用上一个。
王聘婷收起无语的心情,道:“所以说来说去,还是皇后的原因,如果换一个皇后,万岁爷您肯定会收下臣妾的,不是您对臣妾没感情,是皇后善妒。”
“朕说了,你不许说皇后坏话。”
王聘婷道:“臣妾一定要说,不然万岁爷要被埋在鼓里,皇后不是好人,臣妾亲身经历的。”
“看吧,这就是您不阻止的后果,人家要告状了。”
李昭和秦姑姑早都赶回来听声呢,就藏在折叠回廊的柱子后,因为是暗处,能将明处的看得清清楚楚,对方却看不见她们。
王聘婷话音一落,秦姑姑就感觉坏事了,对李昭道。
李昭一笑:“敢让她见面,就不怕她说,有本事就告状,不信你听。”
她二人低声议论着,就听杨厚照道:“反正你说什么朕都不信你。”
王聘婷急的双目嗜血,道:“皇后真的是骗您,她没有对您忠心耿耿,那天,臣妾和万岁爷什么都没做过,万岁爷都喝多了,皇后娘娘早都来了,她也知道咱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