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还没有落山,月色已经挂上天边,凤梧宫的宫灯刚刚亮起,又到了静谧安详的傍晚。

宗尚一一身乳黄色的衣裙,梳着两只总角,盘着精致的珍珠花丝,小脸圆嘟嘟的,皮肤头嫩,可爱不失聪慧。

端木徳淑喝完药走过来,小书桌上已经扑开了满满的阵仗,端木徳淑笑笑,坐到女儿对面,语气温和:“做什么呢?”

宗尚一握着毛笔,没有抬头,语气认真:“画画,送给爹爹,这样的话爹爹的病就能快点好了。”

端木徳淑看着女儿,自从宗之毅病后,她好像又懂事了很多,也不吵闹、不会追问,每天上完夫子的课就去陪宗之毅。

尚一是宗之毅一手带大的,她以前并不常见,后来她大了,见的更少,她有很多课业要学,有很多事要做,宗之毅也会经常把她带在身边,便没有什么时候过来她这里玩。

但她会撒撒娇,也会挨着她安安静静的站着,像个粘人的小姑娘,如今真正与尚一相处才发现,她一点也不粘人,并不喜欢撒娇,多数的时候她喜欢思考和解决问题,更不会给人添麻烦,即便对方是父母,她也不会理所当然的要求什么。

就像那一晚,她怕也不会轻易去表达。

宗之毅将她教导的很好,她有什么理由不担心她的父亲,不喜欢她父亲健康平安。

端木徳淑默默她小脑袋。

宗尚一乖巧的让母亲摸,一点也不生气有人打扰她画画,是很喜欢为别人着想的孩子。

“父亲好点了吗?”

宗尚一闻言摇摇头:“爹爹看着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说话……”尚一的语气有些小失落。

“爹爹过两天身体好点了,就能和尚一说话了。”

宗尚一笑笑,对哄孩子的话有天生的直觉性一般,不开心也不悲伤:“太医伯伯们也是这么说的。”

她信任太医的话,是啊,不信任太医,信任莫须有的安慰吗!

端木徳淑看着女儿画画,画的应该是一只在树林奔跑的小鹿,象征和平、宁静和美好。

端木徳淑笑容和煦,却不认为宗之毅真病到了口不能言的地步,他只是一时间压力太大,不想也不知道怎么说话而已,正好病着,整理整理未来路的可能性更多。

“母后,我可以搬回去吗?”宗尚一声音清亮平稳。

端木徳淑静了好一会才开口:“想爹爹了。”

“嗯,我生病的时候爹爹都会陪着我,觉得生病都很幸福了,我也想陪着爹爹,让爹爹也觉得幸福。”

真好,将来不要被这份将心比心的善良所累就更好了,你爹爹生了很严重的病,会传染给你的,端木徳淑脑海里转了几圈,还是停下了:“让母后和太医商量商量,看看怎样做既能保护尚一,又能让尚一陪伴爹爹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宗尚一首次放下笔,惊喜的看着母亲。

端木徳淑点点头,她不去才尚一的敏感,不代表这份敏感就不存在:“当然是真的。”

明珠看主子一眼,又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端木徳淑守着尚一睡着后从房间出来。

品易已经等在外面,灯笼照亮了桥廊上的路,端木徳淑声音平静:“可查过了。”

“查过了,谨姑姑不算谁的人,是凭着自身的能力升到大公主身边的人。”

“那好,除了她儿子一家,让琴儿和布儿盯紧尚一,一早一晚绝不能漏下,另外这段时间乾心殿封严,所有出入过乾心殿的人,除非必要不得出乾心殿,进出过乾心殿的人不管什么原因不得出宫!”

品易点点头:“皇后娘娘,世子呢?”

端木徳淑目光冷了一瞬,态度坚定:“他不是一直要出去走走,让荀故风明日早朝后来见本宫,他是该到处走走了。”

“是。”

……

“娘娘,徐老夫人的拜帖。”

“不见。”

意料之中的事,明珠自然而然的将帖子放在待销毁的托盘上:“慕国公的拜帖。”

端木徳淑吃着碾碎的核桃花生:“有说什么事吗?”

“回娘娘,没有。”

“那还见什么。”

明珠也不知道,慕国公府以前都是这么写拜帖,外戚的有待,以后恐怕是没有了?“苏夫人的拜帖,说家中举办……”

“这种闲话家常的就不要念了。”

明珠就说这种帖子不用拿,不用拿品易非让拿,戏珠也跟着起哄!生气了吧!明珠看戏珠一眼。

戏珠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本来是想娘娘能散散心的。

这是能散心的吗,现在皇上和相爷都去了,弄不好娘娘还能心无旁骛的散散心。

吉利快步跑进来:“禀皇后娘娘,相爷朝这边来了。”

来就来了什么叫朝这边来了,说话注意一点,娘娘天天得罪人,你还帮着得罪人,说!你是不是叛徒!

“来就来了……”端木徳淑慢慢的又吃了一口,这些天吃药吃的嘴里没有味道,甜的又吃不下去,吃核桃花生费牙,也就用铁锅办烫过的花生核桃末刚好入口。

徐知乎冷着脸大步进来!

“步子小点,别把腿撇了。”

明珠背过身咳了一下,又自然的回头。

------题外话------

明天依旧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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