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顿时紧张的看娘娘一眼,相爷为什么在这里?娘娘……
吉梧谄媚的清脆声音已经响起,抖得一身小机灵:“奴才参见相爷,相爷万福金安,相爷寿与天齐!”
徐知乎看他一眼,目光慢慢的移到端木徳淑身上。
戏珠觉得若不是此人长的心怀天下,这一个动作,已经把对她们娘娘的藐视展现的淋漓尽致!戏珠立即抓紧娘娘的衣袖。
她早已显怀,今日送行她一身盛装外面罩了一件深蓝色的秋季斗篷,这些天端木家闹的沸沸扬扬似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样子,甚至今日也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不愧是敢背着自家相公找男人的人,真是长大了:“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微微避让。
徐知乎这一礼也没有行到位的意思,遇到这种事也能不动声色,是啊,千金散尽,依然有人会捧上大把的银子,有什么可着急的。
两人默默的站了一会,端木徳淑率先开口:“相爷有事?”
都走完了,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皇上交代他出行那天让娘娘。”
“现在?”
“皇后娘娘想明天?”
端木徳淑转身:“走吧。”
戏珠看娘娘一眼,娘娘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而且还怀着身孕,相爷就这样急吗?!
徐知乎神色如常,眉宇间不掺杂任何一丝私人恩怨,那句‘皇后娘娘想明天?’也只是例行问话,她若是应了,明天就是。
端木徳淑可不想明天还看到他,以后他在相府理政,她在后宫养胎,最好谁也不要碰到谁。
徐知乎看着她转身,起步,披风的下摆在她脚踝处缓慢的划出一道不明显的弧度,她脚步已经不实!
徐知乎突然有些恼怒:“端木府的事娘娘一点不想露了吗。”
端木徳淑脚步丝毫未乱,不想。也不意外徐知乎会知道,更没有怀疑对方是不是暗中做了手脚,徐知乎若真动手,她大哥也不会有补救的机会,顶多是没有帮着遮掩看,可对方本身就没有帮着遮掩的衣物,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对方能释放的全部善意。
徐知乎等了很久,见她不答,他可以有上百句话让她回头追问她大哥的事,可开口偏片成了:“看来镇西王给的不少,皇后娘娘才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吉梧不明所以的看看娘娘又看看相爷,相爷这是在针对娘娘?是吧?他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可相爷有必要针对娘娘?是他想多了吧。
徐知乎话落便死死的咬住嗓子,恼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端木徳淑回头看他一眼,想说‘是给的不少’,想了想又默默的转过头,人家看不上她们讽刺两句也是应该的,要不然怎么叫把柄!
徐知乎火气突然又上来,刚要开口,察觉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一步,顿时凝眉,厌烦的退后两步!
端木徳淑停下来,她站的时间太长,这一段路又长,腰突然被抻拽的疼:“吉梧。”
“娘娘?”
端木徳淑扶着戏珠的手找了个圆蹲坐下:“去叫车辇过来。”
“是,娘娘。”吉梧立即跑开。
端木徳淑不等徐知乎开口,主动道:“抱歉,身子重,比较麻烦,让相爷久候了”
徐知乎看着她有些疲倦的神色,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身体不适为什么逞强过来?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徐知乎看向它处,余光中,她坐在石墩上,披风虽然挡了一部分寒气,但应该也会凉吧:“娘娘若是身体不适,明天——”
“不用。”她没有逞能,活动久了是这样,一会做辇就是,没有那么娇贵。
徐知乎闻言瞬间不想再看她一眼,她既然要逞能那就逞她的能!
“相爷不介意吧。”
“不至于。”
那就好,她坐着,他走,又是自己后位被打了折扣的情况下,她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车辇来的很快,戏珠扶着娘娘上车。
徐知乎突然不想去了,东西不重要,有没有问题也不大。
“走吧。”
徐知乎没有再说话,走在车辇后侧,视线齐平是她的衣角,算不上什么好的体验,清凉的秋风中都是她略显疲惫的样子,徐知乎便有些兴意阑珊。
端木徳淑不觉得有什么,怀着身孕本就容易疲倦,经常如此,端木徳淑并不会放在心上。
猓徐知乎盯着戏珠扶着端木徳淑下辇,她的动作很慢,他看不出她是娇气使然还是真的行动不便,她总是三分不适要演出七分的痛苦,徐知乎并不想相信她的所作所为!而且他为什么要相信她!
值岗的太监见状,立即打开御书房的大门。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相爷万福。”
“起来吧。”端木徳淑在前,徐知乎跟在她身后。
君臣有别,这个便是三步的距离,这三步决定了她是君,他是臣。
端木徳淑进去便找个凳子坐下了。
徐知乎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她一眼。
很意外吗,她累啊:“相爷往前走,八宝阁最上面的盒子下方有个凸起,按一下就好了。”
徐知乎看她一眼:“皇后娘娘真大方。”
这话说的很没有道理,我在这里开你不是一样能看见,而且宗之毅既然说了,便没有避着徐知乎的意思,何况端木徳淑觉得徐知乎是知道的?
徐知乎见她抚向肚子,脸色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