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颜觉得赞清很可怕,皇上……皇上……
赞清叹口气:“肖姑娘,回去吧,皇上宠您归宠您,可那也得在不耽误国事,不给皇后娘娘惹乱子的情况下,可您现在犯了最忌讳的后者,还不自知的过来跪着,您想挑衅谁?奴才破例跟您说句难听的,您今天要是真跪了,奴才现在把话传进去了,肖姑娘,您信不信,您今天不把腿跪断了都走不出清凉殿的大门。”
肖玉颜脸色顿时苍白,她们不是这样说的,她们说她讨皇上喜欢……她们说她是皇上捧在手心里的人……而且今天……今天……
肖玉颜抬眼看向一脸冷漠的赞清,却无法再骗自己,赞清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他说的话……而且皇上确实去的很晚,她当事都那样狼狈了……
肖玉颜的眼泪从一双弯弯的眼镜中不受控制的落下,心里像被人挖空了一般,这些天以来……她只是皇上的玩物吗……皇上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如果自己不相信,为什么不敢说今晚自己就跪倒腿断!为什么不敢!
肖玉颜让坠儿扶着一点点的站起来,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敢,不敢赌皇上是不是真的那样喜欢他,或许真的像赞清说的,喜欢是喜欢,可也只是逗个趣的喜欢……
皇上惩戒镇西王和苏大人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皇上当时听说皇后娘娘出事后,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匆匆忙忙的直接离开……
这些她不愿意多想的事,因为赞清的话,重新在她脑海中清晰……
肖玉颜脚下一个踉跄。
坠儿急忙扶住她:“小姐……”
赞清恭手:“恭送肖姑娘……”
赞清直起身,离开了就好,总归还是听的进劝的,找好自己的位置,安安静静的等着,又是干净单纯的性子,总是能等到一个结果,可惜偏偏和皇后娘娘撞上了,赞清摇摇头,只能说,时运不济吧……
避暑之地的清晨微微偏凉,枕席上还透着今晨的凉气,仿佛到了秋天一样,天边几片接近树梢的浮云,到了现在已经升到了远方,可见今天又是风清气爽的一天。
端木徳淑今天起的晚了,睡眼醒醒的不准伺候的人走珠、不准洗涑、不准碰她的头发、也不准人扶她下床。她自己穿着单薄的里衣,呆呆的坐在床上,保养得宜的发丝垂落在床铺上,即便不修边幅,也带着醉生梦死的美丽。
明珠不敢打扰主子,众人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端木徳淑坐了一会,有抱着锦被躺回床上,安静的一动不动。
明珠舒口气,放下手里的毛巾,心想,这是要再睡一觉了,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把掀起的床幔又落下,转身出来,轻声叮嘱传话的人道:“就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让来探望的都回去吧。”
“姑姑,那慕国公夫人……”
“一样回吧,夫人理解的。”
“是。”
……
徐知若向来是不闻窗外事的,自己的事还没有顾好,哪里有功夫管别人,不过,今晨难得见向来叽叽喳喳笑语晏晏的人没有出门,不禁也升起了一丝好奇心:“怎么了这是?”
清暑端着箩筐过来,摇摇头:“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好似昨晚哭哭啼啼的回来的,回来后便没有再出来过,要不要奴婢把人叫来问问?”
徐知若摇摇头,拿起箩筐里的丝线:“她的事本宫也懒得问。”没有品级,却敢带人往深林里去不是给人添麻烦吗,说好听了叫天真不知事,说难听了就是不懂避嫌,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徐知若突然抬头:“本宫是不是该禁她的足!”除了这么大的事,若是她在不问便是督促不力了,何况此事还因为她的任性牵扯到为了皇后娘娘,这边是大事了呀!
清暑不解的看着娘娘,但也是在大家族中理过事的,想了想后,点点头。
徐知若放下丝线:“那好,你去传本宫的意思,肖姑娘莽撞无知,闯了大祸,还带累了众位臣眷,罚她抄经百遍,禁足一月。”
“是,修仪娘娘。”
……
雷冥九趴在床上,满屋药味,尽管他体质好,承受力强,可也不是实打实的挨了四十大板,后依然能行动自如的神人。
虽然能动,但也疼的钻心,坐着更是奢望,除非问询凶手这样的大事,他基本不敢乱动!可越审,徐相的动机越大,不是有实证性的证据,而是能做到这一切,甚至费心安排这么多巧合的,除了徐相不会有哪个贼寇有这种闲工夫。
真正的刺客要么行刺,要么自杀,可这一批明显不是,倒是像养了多年世家大族的杀手。
雷冥九想过质问徐子智,但也更清楚徐子智绝对不会承认,甚至已经为这些人安排好了身份就等着他们去查!
雷冥九揪出一条线后,便把这件事交给了顺天府,他只是不明白,半个月不出门的小仙,又怎么热到了忙于政务的徐子智。
雷冥九看着玉枕上的紫薇干花,伸出手碰了碰,又小心翼翼的缩回手,心虚烦乱:要不要告诉她?让她躲着些徐丞相,这若是再不知为何得罪他一次,说不定他又想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再别人身上他或许不屑于出手,在小仙这里,他到是什么都不避讳!
雷冥九再次伸手戳戳压的平整的紫色花瓣,脉络清晰、颜色依旧,就像盛开时一样,她们管这种压花法叫夺什么来着?
雷冥九嘴角轻微上扬,他这辈子是学不会了,也没有机会培养一位如此精致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