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众人听见屋内没有动静纷纷伸着头从窗户往里看,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看见里边人影攒动,乱作一团。玄鉴眉头紧锁将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窗户站着,要是师妹除了什么意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师父交代,玄牝可是师父唯一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他不忍心看着师父去承受。
“尚贤,这个孟小姐可靠吗?”
玄鉴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口,对于这个孟小姐他可是一无所知,仅凭过尚贤一句能救玄牝者非他莫属便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过尚贤,我感觉你还是不说话的好,不然我会以为你是那种将他人性命看得比草还要贫贱的人。为了你的玄牝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下手,真不知道太师是怎么教导自己的儿子的。堂堂大衍的过三公子难道弱到需要一个女人去保护,却要用另一个女人的性命去换取救命恩人,不,应该说是心上人的命的地步了?”
过尚贤看着优雅坐在庭院的槐树下的男子,刚才没注意到,如今一看果然是器宇轩昂。自己才走了不过半月,安定庵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男子?自己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好似对自己非常了解,这种是敌是友分不出的未知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公子此话怎讲?本公子只不过是在救一个大衍的功臣良将,并非是在救自己的心上人。那位救人的孟小姐才是本公子的未婚妻,即将与我携手走过一生的人,我相信小岱总会明白这里边的缘由的。”
重禩用手捋着垂下来的发丝,并未抬头看过尚贤,他这样的说辞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才那么多人在房间看到当时的情景,要不是对床上那个受伤女子的情深义重,怎会如此焦急?仅仅是在救一位功臣良将吗?这样的谎话估计任凭谁也不会如此厚颜的说出来,今天竟然真的让他听到了。
“未婚妻,呵呵!如果我没记错刚才孟小岱明明说过让过公子去孟府提亲,不是让过公子给怒怼回去了吗?既然公子并未提亲孟家也并未应允何来未婚妻一说?我敢跟你打赌,将来她嫁的一定不会是你。”
过尚贤瞬间被扰乱了思绪,这理由让他无法辩驳,那人说的没错,他还并未让父亲派人去孟府提亲,而孟府应允不应允还是个未知数。明知如此,过尚贤还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多谢公子提醒!我相信以过家的实力能在一天之内将这亲事给定下来,恐怕公子还不知道我母亲与小岱的祖母是故友,能成为我过家的儿媳,孟老太太相信会比较称心如意,爽快的答应这门亲事。和光!”
和光从队伍里站了出来,虽然大家都以为自家公子喜欢玄牝,但是他跟同尘却是特别清楚,公子喜欢的人是孟家大小姐。
“和光在,公子!”
“立马快马加鞭回府,跟母亲说我已同意娶小岱,让她跟父亲商议一下,今天赶紧派人前往孟府提亲!”
“是,公子!”
不仅是重禩,靠着窗子的玄鉴也是一愣,眼睁睁看着和光飞快的跑出重华殿。过尚贤昂着头挑衅的看着重禩,此刻他可以确定,就算这个人不是敌人也将不会是他的盟友。既然他有意挑衅,自己只是一味的解释恐怕也是徒劳,还不如让他自己无言以对。
“尚贤,你这又是何必?意气用事能顶什么用,玄牝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早就认定了你对你死心塌地的,这次为你挡箭足以证明她的心意。平日里你对她不也是倍感怜惜吗?如果她醒过来得知你跟别的女子定亲,估计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救她让她活在愧疚里?”
玄鉴以为他是在跟那位公子赌气,走到过尚贤跟前拽了一下他的战袍。过尚贤拽开玄鉴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解释,他更没想到自己前一夜刚跟她摊牌,第二天她便替他挡箭生死未卜。兴许是自己的话刺激了她,才让她心灰意冷甘愿挡在自己身前替他去死,这么一来终究是自己的错,害了一个单纯的女子国家的栋梁。
“过公子现在才想起来去提亲,难道不觉得有些过了吗?你的母亲与她祖母是故友,那你岂不是她的叔叔辈的?演戏也要有个度,这样的戏码还是留给你的将士们看吧,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有时间在这看这种煽情的戏码,还不如去茶馆喝碗茶听会儿书,告辞!”
重禩从槐树下的石凳上站起来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正准备离开时门突然被打开,青鸾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随手泼在了那棵槐树下。
“小姐让我转告你们一声,别打扰她们为伤者医治,再这么吵闹的话还请各位退到重华殿外!你们如此大声的吵闹,只会是添乱,如果不想玄将军出事最好还是安静些。”
说完青鸾走了进去,将门重重的关上,不一会儿便又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依旧倒在了槐树下。人群里再无人敢发出声响,战场凶险,他们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虽说见惯了终究不愿意记这么随意的看着一条生命就在眼前没有了生机。玄鉴拉着过尚贤倚靠在槐树上,看着进进出出的青鸾,心里顿时一揪。
重禩转身离开了重华殿,他相信有孟小岱在重玄不会有事,有湛兮在,孟小岱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自己再留在这儿的话只不过是给别人添堵,让这儿的将士们免费看一场戏罢了,他堂堂南国皇子还没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