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听到声音念休的笑凝在了脸上,自己在帝都出来那天她也是问了祭月跟青鸾这么一句,现在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忠正王府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姑娘?!”
念休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走神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低下头捋了捋身前的头发。
“我在听修年讲故事,这不还没讲完你便进来了。”
齐妈妈将手里的木盆放在了一旁,摸了摸修年的头,看上去很像是以为慈祥的长者。
“修年,出去跟弟弟妹妹玩会儿好不好?姐姐要梳洗了,一会儿再去找你们玩儿。外边的雨大,看好了弟弟妹妹,别让他们去雨里疯玩,小心淋了雨着凉。”
修年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捏起一块点心便跑了出去,齐妈妈摇着头无奈的笑着。
“姑娘想吃些什么?厨房里熬了些粥,听说姑娘喜欢吃笋,今天一早特意让人挖了些新鲜的做成了小菜。”
齐妈妈往水里撒了些薄荷叶香草跟花瓣,还在继续往水里添着香料,念休却被托盘碟子上的鸡舌香给吸引住了。这么小小的一叠,却被人精心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摆在中间,周围是新鲜的薄荷叶子,有些像自己从前在孟府时某个突然醒来的清晨。
“琴笙叔叔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还不出来见我?躲在那儿难道是想等着被人打下来吗?”
念休捏起一片薄荷叶子,透过水面看到了梁上蹲着的人影,这个不是梁上君子的梁上公子似乎比之前更好玩了。琴笙见念休话已经说出想必是知道自己在哪儿,便没多想从梁上跳了下来,结果把齐妈妈给吓了一跳。
“丫头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知道我在哪儿躲着。”
琴笙打开折扇扇了几下,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地痞,一大早的给人的印象却这么糟,念休瞥着嘴摇了摇头。
“小叔叔能不能正经一些,我可告诉你,婷儿也在宣城,就在城门口附近的医馆里。”
“哦。”
琴笙将折扇收好握在手里,将手伸进木盆里试了试水温。
“水温刚刚好,我在一旁等着,你赶紧洗漱吧。”
“就这些?”
念休有些好奇,今天的他听到婷儿在医馆的消息竟然没有着急,也没有问自己婷儿生了什么病。琴笙敛起衣角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随手翻看着书案上摆着的经书。
“丫头怎么还一直看这些经书?什么时候也换换口味看看史书什么的,你也是上过战场的,闲来无事研究研究兵书也很不错。”
“琴笙叔叔!”
念休将手泡进水里,挑了挑漂在水面上的花瓣,撒进水里的香料被研成了粉末此刻的水看上去就像香汤,芳香阵阵扑鼻而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想谈那个话题,你也免开尊口,还是好好的洗你的手吧,女孩子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正经事。也就是你,整天想着这个想着那个,这么大岁数了尚且待字闺中,我这个做叔叔的都替你觉得着急。”
念休将手拿了出来,拿过托盘上放着的帕子泡进水里揉搓了几下敷在了脸上,深吸了三口气将帕子拿了下来擦了一把脸,又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将帕子扔回了托盘上。
“我不跟你生气,谁让你是长辈,看在……看在……看在婷儿的份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别怪我说你为老不尊。”
念休一扭身坐在了梳妆台前,铜镜里的三个人影彼此交错着,念休将妆奁打开用手抚摸过那里边的首饰,样样儿都是新置办的。
“好了好了,好好的生这么大气干什么,让齐妈妈瞧了还以为你这个小主子脾气多不好呢!赶紧梳梳你那三千烦恼丝,也顺便降降火气。”
“琴笙叔叔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做吗?一大早的就来我的屋子里躲着,也不怕被人笑话。”
琴笙翻着手里的经书没有回答,只是用余光扫了念休一眼,这个小丫头真的有些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这么大了依旧改不了这个脾气。
“姑娘喜欢什么发髻?”
齐妈妈见琴笙坐在那儿没有搭话,便俯身在念休耳边问了一句。念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眸竟然有些红肿,眼里也是有些许血丝。
“随便什么发髻都行,我平时也随意得很。”
“齐妈妈,给她挽个环髻就行,她的脸型适合挽环髻。”
念休看着铜镜中的琴笙抿着嘴笑着,刚才还以为他在生闷气,没想到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修年在窗口扒着头,见念休回过头看他便蹲了下去躲着,趁念休不注意又抬起头来看了看。
“修年,你是有事找我吗?”
修年听到念休问他便怯怯地看了看屋子里的琴笙,念休冲他摆了摆手,修年摇了摇头转身跑开了。
“姑娘跟修年倒是投缘,从来没瞧见修年给谁讲过故事,刚才听姑娘说他在给你讲故事我还觉得惊讶,但瞧着刚才他在窗台扒头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
“是啊,这孩子看着虽然对人都有所防备,可心地不坏,眸子里透着清澈。可惜他的故事还没有给我讲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那个结局,我倒是好奇得很呢。”
齐妈妈用梳子抿了一下脑后的碎发,将簪子插在念休的鬓间。
“姑娘长得真好看,瞧着这周身的气质竟然不像是咱们凡间能有的,真真的像天上的仙女。怪不得公子对姑娘这么上心,昨天夜里便嘱咐了厨房为你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