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伦的头发很长,披头散发的他都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挂满了海藻,这是湿发牧师的标志。
他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没有干过,他的腰间带着皮袋,他随行的马车上有一个专门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海水。
每当他要给人洗礼或者自己要做祈祷,就会解下腰间的皮袋,皮袋里面都是海水,他会把海水倒在受礼者的头上,然后高声唱赞美淹神的誓词。
伊伦是坚决反对离开铁群岛去占领北境的,但是劫掠北境他就同意。伊伦认为,铁民就应该遵循古道永远留在铁群岛上,北境和西境这类青绿之地,不是铁民的家,这里是懦夫们的家。
只有铁种才是世界上最强悍的男人:永远的劫掠和强取才是他们的古道。
伊伦在铁群岛上住在海边,他的床下就是大海的海水,他的木屋支撑在悬崖之上,下面就是大海。他也随时会把自己淹没在海水里聆听淹神的神启。
但是离开铁群岛登陆北境之后,每向前走一步,他就距离大海远一步。没有了大海他就没有了海水,于是他用了一辆马车来为他拉海水,他的皮袋里也装满了海水。
现在,这个村子的村民大半被杀了,只有少量的老人和孩子留了下来,至于稍微好看点的女人,则全部被裂鄂的人抢为了盐妾。
剩下的人都被带到了伊伦面前。
而看不惯伊伦婆婆妈妈的裂鄂已经带着他的五百人向托伦方城而去。
一个老人被带到了伊伦的面前,提着老人的两个肩膀的是两名胳膊夹着大木棒的淹人战士。
“你信仰什么神?凡人。”
呸!
老人一口啐在伊伦的脸上,但他的脸上有长发和海藻挡着,唾沫落在了一片海藻上。
“抬木桶来。”湿发伊伦下令。
五个淹人战士把木桶抬下马车。
伊伦微微点头,两名淹人战士把老人的头按进了装满海水的大木桶里。老人开始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两名淹人用大木棒死死压住了老人,一个压住了老人的脖子,确保老人的头无法浮出水面,一个压住了老人的背。
湿发伊伦开始唱诵淹神之歌,直到老人不再动弹。
老人被扔在了地上,口鼻张开,眼睛瞪圆。
湿发伊伦高唱: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淹人们齐声附和。
接着,另一个老人被带了过来,伊伦问他是否愿意放弃旧神信仰淹神,老人说愿意。
于是,同样的一幕开始重演,老人的头被按进了大木桶中的海水中,直到再也不动弹为止。
老人被丢在了地上,口鼻张开,眼睛瞪圆,面目狰狞而可怕。
湿发伊伦高唱: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淹人们齐声附和。湿发伊伦于是俯身下去,跪在这名老者的身前,开始拳头击打老人的胸膛,并高唱淹神之歌。
咳咳咳!
老人开始咳嗽,嘴里喷出海水,于是有淹人扶起老人的头,湿发伊伦和其余的淹人们齐声高唱淹神赞歌,湿发伊伦拧开皮袋的口,把整袋海水倒在老人的头上。
伊伦的这套东西令裂鄂达格摩很不耐烦是因为太麻烦了,并且啰嗦的时间很长。
凡是答应信仰淹神的人也并非都能够复活,大多数人是无法复活的,湿发伊伦会把这个原因归咎于信仰者的心不够诚实,但他同时宣称,逝者不死,其人已经到了淹神的流水宫殿里享受一切美食和音乐,他已经获得不死……
*
“裂鄂,我感觉有点不对。”一名肩扛长斧的骑士说道。
裂鄂骑在马上不以为然:“什么不对?拉格。”
“除了磐石海岸的几个渔村外,往里走的村庄都根本没有人。”
有铁民笑道:“拉格爵士,北境人被吓破了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些村子都不小,不可能这么快都走得干干净净的。”拉格沉思说道。
“我们在磐石海岸的动静也不小,这些村庄的人听到消息逃走也不奇怪。”裂鄂在战马上抱着抢来的一个少女,少女坐在他的前面负责牵着缰绳,他的双手则钻进了少女的衣服,揉捏着两团绵软。
少女的父母和弟弟都被裂鄂杀死了!
“他们不可能逃得这么干干净净的,村子里,留下的东西也很少。”拉格说道。
铁种们大笑。
“拉格爵士,你要是怕了的话,就回去看守战舰吧。”一骑士轻蔑说道。
“裂鄂,你想想,村里的人要是忙着逃命,家里的财物不可能收拾得那么干净。”
裂鄂笑道:“那又怎么样,就算陶哈家族有准备,我们也一样打下托伦方城。”
“村子里留下来的粮食都几乎没有,我认为托伦方城早有准备。”拉格说道。
“有准备更好,那样杀起来不是更过瘾吗?”
拉格冷笑:“如果托伦方城有准备,就表示北境都有准备。我带一队斥候先去托伦方城看看,你在这里等伊伦牧师来到,然后等我消息吧。”
裂鄂哈哈大笑:“拉格爵士,不用了,我们在北境有自己的人,北境军团的确去了南方,这毫无疑问。”他转头看向身后,大喊,“兄弟们,我们要急行军,先去拿下托伦方城,那可是一块真正的肥肉。至于伊伦牧师和他的不死淹人们,就让他们来喝我们吃剩下的一点菜汤吧。”
铁种们轰然叫好,刀枪敲击在盾牌上,战意冲天。
*
裂鄂带着自己的五百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