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济角度讲,童昱摔伤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说程垂范那里的一千元,就是蒋孝才给的200元,也不知道何年马月能还清。
待童小根做事回家,杨爱秀已经烧好了饭菜。蔬菜全都是菜地里摘的,唯一算得上荤的是蛋,而蛋也是特意烧给童昱补身体的。
杨爱秀把住院情况与丈夫说了。
“哎——”一听有这么多债务,童小根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上午在大队部门口碰到蒋大队长,他要我们去补个借条。他借给昱儿看病的200元钱是大队里的钱。你看你什么时候去一趟。”杨爱秀道。
“我又不识字,哪会写借条?你去就是。”童小根道。
“那我吃了中饭就去。另外,还要去一趟学下找程老师。结余的200元要还给人家。我上午去学校没看见程老师。”
童小根看杨爱秀的眼神有点怯,“不可以把这200元还给大队部?”
“你个死老童,这种事我们能做的?”杨爱秀瞪了童小根一眼。“程老师那里借的是一千!”
“我不是说说吗?吃饭。童昱呢?”
“房间里看书呢。”
简单地吃了午饭(不简单也不行),洗好了碗筷,杨爱秀端了洗澡盆去了厢房,过了五六分钟重新端了洗澡盆出来,倒掉洗澡水,但这一回她没有再穿那一条淡蓝色的长裙。
童小根还是睡在木门板上,光着膀子,微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齁声。
杨爱秀毅然走出家门。
……
房间里,童昱站在窗户前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眼神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