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分拆公司来,高益一系可谓已经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仅列举近两三年以来的案例,香江地界上把怡和拆分了,这个品牌在香江市场进入了逐步消亡的状态;伦敦那边把大东电报集团拆分了,先强行收购后大甩卖,只留下香江大东电报公司和香江电话公司的资产;至于米国,更有可比性了,英特尔的同行德州仪器,被分拆成了民用和国防工程,一大一小两部分。
而这些被分拆的公司,几乎都是财富五百强级别的企业,趁其虚弱之时,瞄准要害,一刀下去,如同待宰羔羊。
有一说一,分拆公司是资本的盛宴,但在具体落实到公司内各个部门、各个板块时,就要用残酷来形容了,动辄大裁员,如果涉及到技术和产品,便可能一番心血自此灰飞烟灭,进而往往没什么好名声,无非就是在资本主义社会,早就见怪不怪地接受罢了。
但这次对英特尔进行分拆,却少有地接受程度极高,出现了皆大欢喜的局面。
从公司内部的办公室正治斗争去看,坚持半导体存储器业务的传统势力依然顽固,总裁安迪?葛洛夫这个匈牙利移民,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被推到台前,充当恶人的角色了。
现在,高益一系成为英特尔的第一大股东后,给出了分拆的建议,心里有数的安迪?葛洛夫,也就不用被当成枪使,搞什么臭名昭著的大裁员、强行关闭半导体存储器工厂了。
高爵士在和戈登·摩尔、安迪?葛洛夫的沟通中,达成了不少共识,比如,他指出,“英特尔和IBM有一样的毛病,当某项技术和产品的竞争,加剧到大拼性价比的阶段时,就开始疲于应付、落到下风了。”
提出这个观点时,高弦理直气壮,因为即使从“老剧本”里英特尔成为主导个人电脑标准的微处理器霸主那个未来时期看,也不善于走性价比路线。
可能有人会想到“赛扬”品牌的微处理器,不就是性价比的成功例子吗?其实,“赛扬”微处理器是达不到“奔腾”微处理器标准的“残次品”,属于淘汰货废物再利用而已,本质上并非主动走出一条性价比路线。
戈登·摩尔和安迪?葛洛夫回想了一下,自英特尔成立十多年以来的经历,尽管不愿意去揭伤疤,但事实确实如此,当自己的技术不再是江湖独门手艺后,经营就显得笨拙起来了。
英特尔推出的第一款商用半导体存储器是型号为1101的静态随机存取存储器,性能是同期的仙童半导体和一本筑波科技城电工实验室的两倍;稍后推出的型号为1103的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更是成为一九七二年全球最畅销的半导体存储器芯片。
在这一波半导体存储器取代磁芯存储器的技术进步过程里,英特尔财源滚滚,给投资者以丰厚回报,甚至创始人罗伯特·诺伊斯即使因为离婚,资产被前妻分走了一半,还有上亿美元的身家。
可现在呢,英特尔的半导体业务不但落后于一本半导体同行,在米国这边也落后于MOSTEC。
早在一九七零年代末,米国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市场上,MOSTEC就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五的份额,但在之后的一本半导体公司猛烈进攻下,同样陷入苦苦挣扎的泥潭。
由此,便自然而然地涉及到了高爵士和戈登·摩尔、安迪?葛洛夫达成的另外一个共识,即目前英特尔的半导体存储器业务,还值钱吗,尤其是,还有多少全球先进性可言?
戈登·摩尔和安迪?葛洛夫不约而同地连连摇头,英特尔的半导体存储器业务哪还值钱啊,按照强行关闭、一次性止损的方法去计算,大裁员的赔偿,废弃工厂的处理,开销不小呢;都不值钱了,自然不好吹嘘什么全球先进性了。
要知道,一本半导体公司们在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方面,研发成功容量为256KB的内存颗粒,都已经好几年了,英特尔跌跌撞撞地才跟着有了进展,可制造成本却没有可比性,还是被竞争对手们逼得步步倒退。
有了诸如此类的这些共识,把英特尔大致分为微处理器业务和半导体存储器业务两部分,也就水到渠成了。
高爵士找戈登·摩尔、安迪?葛洛夫深谈,主要目的是在最后拍板的同时,把关系维护好。
高科技行业嘛,越发需要以人为本,一定要把具体干活的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不能让他们心里有怨气,仙童半导体就是前车之鉴。
高爵士要的是以德服人!
所以呢,这次英特尔的分拆不叫分拆,美其名曰,分手。
其中,微处理器业务部分继承了英特尔的“法统”,半导体存储器业务部分另谋出路。
高益为当前亏损得只贡献百分之二十销售收入,却要消耗百分之八十资源的英特尔半导体存储器业务部分,向英特尔微处理器业务部分,即新英特尔,支付了一个友情价的补偿款——五千万美元。
新英特尔大喜过望,不但得了一笔补偿款,还和英特尔半导体存储器业务部分的大裁员补偿、技术落后工厂处理等,撇清了关系,正可谓甩掉所有包袱,轻装上路,高益这个第一大股东,太够意思了。
不过,高爵士那五千万美元的补偿款也不是随便拿的。高弦要求英特尔提供一切协助,把拆分出来的半导体存储器业务转移到亚洲。
其虽然技术落后于一本半导体行业了,但也并非全无是处,一些专利权还是有可观剩余价值能供榨取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