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南一路神色严肃,唇角紧抿。
陶妃知道他心里难过,是因为张浩的改变。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安慰:“张浩现在只是适应了生意场的虚与委蛇,但是对你们的感情肯定还是很看重的。”
“变化太快啊。”周苍南轻叹了一下:“我曾经以为谁都会变,张浩肯定不会变,他热血冲动。在部队的时候,吃苦能干。只是没有想到,他是变化最快的一个。”
“其实也好理解,你和苏扬不管怎么说,还没有离开部队,生活要比生意场简单很多。如果还是以前的性格,做生意怕也是要吃亏的。只要他不走歪路,也没什么。”陶妃只能找借口宽周苍南的心。
周苍南叹口气:“希望如此吧。”
感情上,他也希望张浩能收回侥幸的心理,送礼这个事,民间都在盛行。
他不懂,也不好拦的太多,只是希望张浩能听他的话,少做投机的事。
小朵儿好奇的看着窗外:“爸爸,不看木偶剧了吗?这是回家的路啊。”
周苍南才发现只顾想张浩的事情,竟然忘了还要带三个小朋友去看木偶剧。
赶紧找个路口掉头,去海淀木偶剧院。
陶妃摸摸姑娘的小辫子:“朵儿,你对刚才那个叔叔有什么意见吗?”
小朵儿摇头:“没有意见啊,那个叔叔笑的不真诚。妈妈不是说连笑容都不真诚的人,他的心里肯定藏着让人看不到的肮脏。”
陶妃惊讶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小朵儿很肯定的点头:“妈妈就是说过啊,妈妈肯定是忘记了。”
陶妃也不跟小丫头争辩了,这话分明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看木偶剧时,三个小朋友看的津津有味,周苍南一直心事重重的坐着。
陶妃知道他心里难受,其实人都会变的,离开共同的生活环境后,又会有新的生活坏境,改变也是正常的。
圈子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肯定也会不一样了。
看完木偶剧,周苍南送陶妃他们回家,吃完晚饭,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跟陶妃打了个招呼,又开车出门。
陶妃知道这是找张浩去了,周苍南嘴上说不管了,心里还是惦记着怕张浩走上歪路。
周苍南出门后,先给张浩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酒店门口见。
途中还买了一包烟,很久没抽烟的他,点了一根烟缓缓抽起来。
等到酒店门口时,张浩已经站在路边,看着周苍南停下,赶紧拉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闻见车里的烟味,皱了皱眉头:“大队长不是为了嫂子戒烟了?怎么又抽了起来?”
周苍南扭头看着张浩:“有些烦,找个地方喝点儿?”
张浩迟疑了会儿,点头:“好。”
周苍南带着他去不远处的一家新省风味餐厅,要了两瓶他们在新省常喝的特曲酒。还几十串羊肉串。
羊肉串上桌,周苍南才说话:“今天咱们像在新省时候一样吃肉,喝酒!不许穷讲究!”
张浩点头:“好。”
一人一瓶白酒下肚,桌上几十串羊肉串吃干净,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只是猩红着双目,你来我往的干杯。
吃完后,周苍南去结账,张浩坐着没动,看着周苍南的背影,眼睛有些潮湿。
到出了饭店的门,周苍南才停下看着张浩:“人只能活一次,错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好好想想。”
张浩低头没有吱声,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周苍南拍了拍张浩的肩膀:“保重。”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坚定的往公交车站走去。
从此以后,也许这份战友情会真的越走越远了。
张浩抬眼看着周苍南的背影,眼圈泛红,这些感情终于还是变了味。
陶妃看着满身烟酒味回来的男人,叹口气,扔给他一条浴巾,让他赶紧去洗洗。
周苍南却径直过去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吹她有些发痒。
陶妃推了推他:“别闹,小朵儿他们好像还没睡着呢,你赶紧洗澡,我去看看他们睡了没有。”
“……我心里难受。”周苍南闷闷的出声,声音带着无助和悲伤,让陶妃听了心也酸酸的,伸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不是他的父母,就算是,孩子大了不也有不听话的?”
周苍南鼻尖在她颈窝蹭了蹭,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陶妃叹口气,这个男人这么难受,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愣了会儿神,开门准备去看孩子们睡了没有,
一拉开门,就看见小朵儿穿着粉色的小睡裙,光着白嫩的小脚丫站在门口,蓬松微软的头发散在肩上,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一样可爱。
陶妃却觉得这个小精灵分明额上长着小恶魔的犄角:“小朵儿,你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小朵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妈妈:“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来了啊,爸爸为什么难受?我今晚陪爸爸,他就不难受了。”
陶妃蹲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行,今晚妈妈要陪爸爸,你乖乖自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啊。”
小朵儿不乐意的撅嘴:“我陪爸爸也不会影响我上学啊,我还有个故事要讲给爸爸听,听了肯定就会开心了。”
陶妃有些头疼:“那也不行。”
“那……我要问问爸爸的意见。”小朵儿决定这事还是问爸爸比较好,妈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