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铎,直到出了威远将军府,脸色都铁青的缓不过来,而原本面色从容的齐焕,在踏出威远将军府大门的一瞬,脸色比赵铎还要难看。
“现在人救出来,你回去之后,一则安排大夫救治疗伤,二则,好好检查一下你的人有没有被偷梁换柱的。”沉默一瞬后,齐焕对赵铎说。
“外祖放心,我知道。”赵铎应诺。
齐焕叹了口气,“今儿这一场,看似有惊无险,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赵铎正要说话,威远将军府的一个小厮跑了出来,追上去,道:“二殿下,吉月姑娘说,齐家大爷和少少爷的赎金,什么时候送来?”
赵铎原本就一肚子火气,闻言顿时大怒,抬脚朝那小厮的腹部就踹去,偏偏那小厮像是提前知道他要来这么一出似得,就在赵铎抬脚踹出的一瞬,小厮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倒是赵铎,要不是初砚忍着一身疼死死将他拉住,险些被自己的力道带着踉跄出去。
愤怒直冲头顶,赵铎朝那小厮怒道:“你敢躲开?”
小厮朝齐焕看了一眼,委屈道:“奴才只是传个话。”
齐焕……
是啊,人家只是传个话,赵铎在吉月那里吃了赵瑜的亏,心里不痛快,拿个小厮撒气。
可赵铎是皇子,想要拿谁撒气,那是赵铎的权利!
如果一个皇子,除了要看皇上脸色外,还要看一个大臣府邸小厮的脸色,那……这个皇子还算什么皇子!
齐焕在那小厮语落一瞬,扬手啪的一巴掌朝那小厮掴去,“放肆!二殿下踹你一脚,那是你的福气和荣幸,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躲开?”
小厮被齐焕一巴掌打的扑通跪在地上,朝赵铎磕头求饶,“二殿下,奴才错了,下次殿下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躲。”
话是对赵铎说,眼睛却是直直看向赵铎身侧的初砚,那眼神,看着初砚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赵铎抬脚朝着他的脸,一脚就揣了出去。
那小厮顿时身子朝后瘫倒下去,嘴里流着血。
赵铎仿佛撒了气,转身就走。
初砚惦记着他的姑娘,赵铎才走一两步,初砚瞥了一眼那个小厮,急急朝赵铎和齐焕道:“要不,奴才回去和吉月回个话,他这个样子回去,万一激怒吉月,让她对大爷和……”
赵铎怒声道,“她敢!”
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似乎没有赵瑜不敢的,而赵瑜敢的,吉月就敢。
怒声落下,赵铎到底是朝齐焕看过去。
齐焕对于赵铎的表现,还算满意,起码没有不征询他的意见就鲁莽行事。
略略思忖,齐焕朝初砚道:“你去一趟也好,告诉吉月,银子我已经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赎人。”
“外祖……”赵铎不甘心。
自从他记事起,还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不甘心。
被一个臭娘们玩的团团转。
一个赵瑜,就像是从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人物……这个曾经镇宁侯府的嫡长女,在他人生的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甚至一度被陆清灼当作戏耍玩弄的对象,仅今年一年,她就大变活人一样。
现在,陆清灼死了,萧悦榕死了,皇后死了,裴家死了,就连齐冉也死了,赵瑜却在这些死人堆里越来越难缠,越来越耀眼。
一个默默无闻这么多年的人,却一夜之间变得异常的强大……简直太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瑜……真的就是那个在镇宁侯府被王氏和苏恪娇滴滴养大的苏瑜吗?
赵铎不甘的眼底,有狐疑浮动。
暗夜里,齐焕没有看到赵铎眼底的狐疑神色,只道:“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让陛下不痛快。要记住你要的是什么,任何节外枝杈,都是多余的甚至危险的。”
齐焕的声音凛冽,让赵铎不由压下心头思绪,敛了心神,点点头应了一声。
威远将军府的小厮从地上爬起,带着初砚折返威远将军府。
而赵铎和齐焕则各自回府。
暗影里,谁也没注意,胡巍耘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目光顺着齐焕离去的方向,死死的盯着,眼底的深沉和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初砚进去的时候,议事厅的小院已经打扫干净,吉月立在屋檐下,双眼似笑非笑看着初砚。
初砚瞪着吉月,阴测测道:“齐大人已经把银子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放人?”
吉月道:“齐家大公子和小少爷吗?明儿一早,齐焕把银子送到将军府,也不必见我,他把银子留到门房,等到晌午吃饭的时候,我保证齐家大公子小少爷能和他一桌用饭。”
初砚捏捏拳,“你别再耍什么花招!”
吉月笑道:“我就算是耍花招,你不也没办法!”
初砚瞪着吉月,“那她呢?”
吉月笑道:“同样的方法,你要想要人,拿银子赎,这个姑娘长得这么标致,想来是你的心头肉,既是心头肉,必定值钱,一万两,一分不少,明儿天黑前,你把银子放到门房,我让你夜里就暖玉在怀,若是送不到,你就去醉香楼看她吧。”
醉香楼,京都吃花酒的行当里最下三滥的地方。
初砚捏成拳头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狠狠瞪了吉月一眼,转头离开。
等到初砚回到赵铎府邸,赵铎已经唤了大夫给那三十五个人医治。
他们并没有受伤,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吸入了大剂量的mí_yào,这样的剂量,若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