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闹得人仰马翻,你父皇会仅仅因为心虚就不责问你?真是天真到蠢!并且,蠢不可言,你的脑子不是用来思考的吗,你的脑子里最近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我都和你说了,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你怎么就不能安分守己的在皇上面前维持好你唯一接班人的形象,非要自残呢!你有病吧!”
齐焕劈头盖脸的骂,赵铎面红耳赤立在那里,默默承受。
待齐焕语落,赵铎委屈道:“外祖,我只是想要救……”
齐焕一记阴狠的目光如杀人的刀一样射向赵铎,“莫说你大哥和你外甥两人,就是整个齐府的人都不见了,也不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你知道你的皇位是我拿什么换来的!我……”
齐焕正要说下去的声音,却因着身子如同遭受雷击一般猛地僵住而顿下。
他面上,涌上赵铎从未见过的悲痛,那种绝望到极致的悲痛,令赵铎心头的不安瞬间放大无数倍。
“外祖,外祖,你莫要吓我!”赵铎一步扑过去,将齐焕扶住。
齐焕却是抡起手,朝着赵铎的脸颊,啪的又一巴掌甩出去,这一巴掌,几乎用尽齐焕所有的力气,赵铎被打的向后踉跄之际,齐焕浑身虚脱一样绵绵倒下去。
赵铎眼底瞳仁迅速放缩,“外祖!”
不顾脸上火辣辣钻心的疼,朝齐焕飞扑过去。
齐焕却是双目含恨,依着背后的书案桌腿,指了前方空地,朝赵铎道:“跪下!”
赵铎一愣,根本来不及想齐焕这一句话中的大逆不道,下意识便普通跪下。
堂堂皇子,对着一个外臣下跪,可赵铎却觉跪的理所应当。
齐焕更是面无异样表情。
待赵铎跪好,齐焕一脸冷峻,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住了,你若要对得起我,唯一的方法就是,登基,否则,不论你做什么,都是对不起我。维持好你在陛下面前的形象,你是对得起我,一旦让陛下对你生出其他心思,你就是对不起我,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帝位去博弈。”
赵铎应是,可他心头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不甘。
“可是,外祖,父皇这样对你,他实在……”
齐焕一语打断他的话,眼中带着失望,“怎么,到现在你还觉得是皇上派人绑架了人?”
赵铎被齐焕眼底这神色刺的眼睛生疼,心也跟着抽搐,“不是吗?”嗓音忍不住嘶哑哽咽。
他真的委屈。
他不顾死活的做这么多,外祖难道就一点也不能体谅他对大表哥的担心吗?在外祖眼里,难道帝位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齐焕眼底的失望浓郁起来,“不是!绑架别人,兴许皇上做的出来,但是,他断然不会绑架我的家人,因为,他不屑。”
失望中,齐焕的声音,带着更多地情绪,是刺痛,被自己的话和自己的心情刺的痛的无法缓解。
赵铎顿时惊愕。
齐家的势力,可谓遮住了本朝的半边天,外祖怎么……
齐焕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偏过头,望着一侧紧闭的大门中间那条什么也看不见的门缝,对赵铎道:“我早就提醒你,要注意赵瑜,你偏不当回事,这一次你栽跟头,可是得到教训了?”
赵铎愣怔,半晌,错愕看着齐焕,“外祖的意思,是赵瑜……”
齐焕转头,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你绑了沈勋和沈泽,赵瑜自然要还击你一份大礼。不过,你放心,赵瑜的目的,只是离间你和皇上,而不是真的伤害我的家人。”
“离间?”赵铎只觉心惊肉跳。
齐焕嘴角扬着一种古怪的笑,厌恶,憎恨,薄凉,却又有浓浓的遮都遮不住的迷恋,“的确是离间,就像那人当年一样。”
这一句,他是低声呢喃,赵铎正疑惑齐焕为何会有这样的笑,没听听清他的话,“外祖你说什么?”
齐焕长长出了一口气,“我说,的确是赵瑜的手笔,为的就是离间你和皇上。”
“可……事发当时我就带着人去了威远将军府……”赵铎将那日冲到威远将军府的事,一一告诉齐焕,“她那样子,我肯定,人不在威远将军府。”
齐焕看着赵铎,“你的精明睿智都去哪了?连这样的骗局你都无法识破吗?我问你,之前的镇宁侯府,可又私兵防卫?”
赵铎一愣,下意识摇头,“没有。”
语落,赵铎顿时脸色一变,恍然大悟,“连之前的镇宁侯府都不敢私设私兵怕引起陛下的猜疑,威远将军府,就更不敢了!那些私兵……那些弓弩手……那些根本就不是!他们有暗卫死士不假,可数量绝对没有那么多,那些人,都是赵瑜找来冒充的,射中我的那一箭,不过是某个死士出手,而我却……”
恍然大悟,赵铎涨的面色紫红,咬牙切齿道:“赵瑜虚张声势,就是心虚,她害怕我搜查威远将军府,所以才搞出这样的动静来!”
齐焕被赵铎的思路气的差点吐血。
“还好她搞出这样的动静来,你没有搜查威远将军府,这将军府,可是陛下御封的护国柱石,没有陛下的圣旨,擅闯府邸,擅自搜查,那就是忤逆之罪,这罪名,你担得起?”
赵铎……“那也不能任由赵瑜绑了人!”
“赵瑜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她绑了人就真的会藏在威远将军府?一旦你真的向陛下申请下搜查令,将人从威远将军府查出,这对赵瑜来说,可是重击,就凭这这一点,朝堂之上,御史们就能弹劾的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