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万宗来朝,顾名思义,便是以万计的宗门,为盛会的召开,而前来朝贺。
但这个‘万宗来朝’最有意思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朝’字上。所谓的朝,不是朝阳的朝,而是朝见的朝。而朝见,古往今来,就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臣民拜见皇帝,也有在朝廷上接见臣子的意思。
而万初洞天弄了这么个‘万宗来朝’,其中的意思,可谓也是再明显不过。无他,正是要向仙界展示,他万初洞天乃是仙界最为庞大的宗门,是所有宗门中的皇者。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万宗前来参加盛会,朝见皇者。
万初洞天跻身仙界巨头之列,召开盛会,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一弄‘万宗来朝’,这场盛会就变得令人玩味了。因为假若万初洞天是仙界的‘皇’,那叫剑阁、太玄门、天机世家,还有那个神秘教派如何自处,难道要让他们从往昔的平起平坐,向万初洞天俯首称臣不成?
此事一出,定然会招来太玄门等巨头的恶感,甚至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此番大会上滋事,让万初洞天原本打算出风头的举动,变成当众丢脸。
不过就林白想来,万初洞天既然敢玩‘万宗来朝’这种事情,想来也不会没有考虑到太玄门等其他巨头的反应,既然考虑到了,还做此举,定然是有什么依仗。
看起来这所谓的仙界,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这些所谓的巨头,看似平静,但在暗地里,却也是互相对峙,勾心斗角。不过越是如此,林白心中便越是惬意,他此番进入仙界,本就是打算浑水摸鱼,巴不得仙界这池水越浑越好,若这几个巨头铁板一块,那才叫他难办。
嗤!就在林白想要向那面容憨厚的晖阳上境之人,再探寻几句有关盛会事宜的时候,顺着他们头顶的天穹之上,却是陡然传来阵阵锐器的破空之声。
林白闻声抬头望去,却见天穹之上,有一道流光倏然划过,恍若流星。而且看那光亮行走的轨迹,所指的位置,赫然是林白他们如今正站着的方位。
这流星莫非是长了眼睛不成?眼瞅那道流光越来越快,林白不禁急忙朝一侧避让开来,心中更是生了几分狐疑,而且不知为何,他还觉得那流光影影绰绰间,似有人影。
“你们几个,去万初洞天的路,可是有此一直往东?”就在林白诧异间,那流光已是倏然落地,而在落地后,光芒登时消敛,从其中赫然出现一个面貌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身材伟岸,相貌英俊,但却有着一头如雪白发之人,对他们冷然发问。
此人话语中,满含一种趾高气昂之感,望向林白等人的眼神,更是如在望着一群蝼蚁,似乎多跟他们说一句话,就是一种对自己身份的玷污。
乾元初境!望着此人,林白悄然释放一缕神念探寻,登时发现,此人的修为正是如之前死在自己手下的葛天一般,也是乾元中境之人。
而就在探查出这个结果后,林白也是顿时明白了,为何自己这一路行来,所见到的尽是晖阳境和琴心境之人,想来那些乾元境强者,如今都正是翱翔在九天之上。而这也算是替林白解了惑,叫他明白了仙界没有便利交通工具,如何徘徊各处的答案所在。
而这个发现,更是叫林白一阵羞恼,朝着金宝洪狠狠的瞪了眼。若是金宝洪早些将乾元境之后,便可翱翔在九天之上的消息和法门告知自己,自己如何还用受这奔波之苦。不过仔细想来,金宝洪修为不过晖阳,恐怕也是不知飞天之术,故意才隐去不提。
“前辈所言正是,此去往东三百里,便是万初洞天所在。”而就在林白思虑变动之际,那面容憨厚的晖阳境之人,急忙向着白发年轻人施了个礼,而后毕恭毕敬道。
白发年轻人得到讯息,淡淡哼了一声,也不道谢,手上印诀悄然掐动。脚下所踩踏的法器,登时有化作一道流光,如火箭腾空般,顿时便向着天穹冲去。而且就林白所见,这年轻人所前行的速度,全然不在俗世的交通工具之下,只是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乘风揽月,餐露饮霞,遨翔于九天之上,岂不快哉!望着此人的模样,林白心中顿时有一股冲动生出,恨不能马上就洞悉飞天之秘,冲入九霄,似意翱翔一番。
“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夜飞度镜湖月,不知我等今生今世,还有没有能够翱翔与九天之上的可能……”而就在林白意兴正浓之际,那面容憨厚之人,也是慨叹连连,满脸艳羡。
不仅是他,场内许多人也都是艳羡无比的望着九天之上,那已是遥不可见的白发年轻人,一脸恨不能那正腾空飞起之人,就是自己。
看来能够飞起来,不单单是俗世中人的梦想,即便是仙界,也有许多人在为这个目标,而孜孜不倦的上下求索,期冀有一日能有振翅九万里的机会。
“我看他问路是假,显摆是真,想来是刚进入了乾元境,不知道该如何嘚瑟才好。”这世上有努力的人,自然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面容憨厚之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带着浓浓酸味的声音发出,冷笑道:“如此猖狂,也不怕风大闪了腰,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哪位前辈,到时候这小子连死,恐怕都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白闻言,顿时苦笑连连,只觉得此人酸气冲天。不过此人的话,却也是叫他多了个心眼,成如此人所说,翱翔九天,看似高调,但此处乃是旷野,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主意,若是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