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之中,时间就像是凝滞了一般,云卷云舒,风起日落,似乎一切都是一成不变。, 。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夫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夕阳起,在那璀璨的夕阳余晖照耀下,坐在绿树一侧的林白,满脸都是惬意的神色,轻轻敲击着膝盖,缓缓念诵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话语声淡淡混入山风之中,在山峦间轻轻起伏不止,虽然那声音平淡,但其中似乎混杂着千万种思绪,叫人莫名有一种淡淡的迷惘感在心底生出,不自禁的便开始思考人类那永恒不变的命题:我是谁,我从何处而来,又要往何处而去?
“木木哥,你变聪明了之后,一点儿都不好玩了,就知道说这些听不懂的东西来糊弄阿润!”半躺在林白膝盖上的阿润听到这些话,小鼻子蹙了蹙,缓缓道。
自从木木哥变聪明之后,自从开始知道了自己叫林白后,好像他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东西一样,整天唠叨一些阿润怎么听都听不懂的话。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新鲜,觉得都是无比深奥的大道理,可是小孩儿心性,这些似懂不懂的话听得多了,就觉得枯燥起来,这些天下来,着实是攒了一肚子牢骚。
“木木哥这可不是在说听不懂的东西,是在给阿润讲故事呐。”林白闻言一愣,然后哑然失笑,轻轻敲了敲小丫头的脑瓜门,缓缓道:
“这故事是说以前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梦里边他变成了蝴蝶,梦醒了之后,他变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木木哥觉得自己也像是在做一场梦,不知道究竟这是林白做的一场梦,还是木木做的一场梦。”
“怎么会是梦呢?”好好的几句庄周梦蝶,被林白这么一解释,生生给阿润解释出来了一丝毛骨悚然之感,小姑娘急忙抱紧了林白的胳膊,急促无比道:“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那阿润岂不是也是梦里边的东西了,要是木木哥你梦醒了,我不就没有了。”
“阿润你肯定是不会是梦里的东西,如果这真是一场梦的话,那木木哥就停在这梦里,陪着润儿,哪里都不去。”林白闻言哑然失笑,揉了揉小丫头柔软的头发,温声道。
听得林白这话,小姑娘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缓缓道;“只要阿爹阿姆,还有木木哥在身边,阿润就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是快活的;没有你们陪着,做什么都不快活。”
“我也是这样。”林白轻笑了一声,心里却是不禁开始迷惘起来,在自己那些残破的记忆里面,自己的确是有亲人的,那现在自己的那些亲人又是在做什么呢,他们会不会也像阿润说的一样,没有自己的陪伴,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不快活的?
“木木哥,你的亲人肯定会找到你的。”看到林百的表情有些怅然,阿润急忙改腔,然后鼓足勇气道:“如果他们找不到你,阿润就是你的亲人,你也一样快活!”
“哈哈哈……有阿润陪着,我肯定是快活的!”林白闻言放声大笑,但刚笑了几声,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便对阿润问道:“阿润,我问你一件事情,你有没有觉得祝祭婆婆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祝祭婆婆?”阿润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了祝祭婆婆身上,心里不禁有些黯然,但还是仔细思忖林白的问题,然后皱眉道:“祝祭婆婆是很好的,我听阿姆说,以前生阿润的时候,还是喝了婆婆给的草药才好的,而且婆婆平时对阿润和秀秀也很好,把我们当成她的小宝贝看。但是这次秀秀姐出事的时候,婆婆变得比以前凶了好多,叫我有些害怕。”
林白闻言沉默无言,缓缓点头,诚如阿润所说,按照他之前的一些记忆,似乎那些山民们对祝祭婆婆的评价都极高,而且似乎每一家都承着祝祭婆婆的恩情,认为祝祭婆婆是十世行善的大好人,以后肯定是能成佛成圣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狠辣,甚至连秀秀究竟是出现了什么状况都没有仔细检查,就要敦促那些山民,甚至还煽风点火,要让山民们把秀秀抬到柴堆上一把火烧个干净,这种狠辣的手段,怎么可能是心地善良的人能做出来的?
可要说祝祭婆婆一直都心狠手辣,那又怎么去解释她以前所行的善事?
一个人,前后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反差,这实在是太过费解!
而且当日秀秀的事情结束之后,林白总觉得这几天在自己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而且是那种如同被猛兽盯上了的如芒在背的恐慌感。
“木木哥,你不会是怀疑是祝祭婆婆故意要把秀秀姐烧掉吧?”见林白沉默不语,阿润眼珠子一转,急忙替祝祭婆婆开脱道:“婆婆不是那样的人,她以前对我和秀秀姐很好的,经常给我和秀秀姐一些稀罕的果子吃,还教了我们好多东西。”
“祝祭婆婆最近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吃?”听到这话,林白眉头不禁拧成了个疙瘩。
“没有的。”阿润闻言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然后道:“听阿姆说,祝祭婆婆有好几天都没露过面了,好像是在后悔她差点儿害了秀秀姐的这件事情。”
“嗯。”林白微笑着点点头,没再跟阿润说什么,然后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阿润你要记住,这些天要死祝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