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这些炼气士们平常习惯了神出鬼没,即便是官方当局都没有太多他们的资料。这些人做起事情来,要比天人们更加不露痕迹,也更难掌握。
可是如果因为在寻找林白的这件事情上,和那些炼气士们起矛盾,失去了这个用来制衡天人的棋子,使得这充满变数的两者走到一块,那事情就更难办了!
而且就刘老爷子的感觉看来,恐怕当局很可能会向这些炼气士们做出妥协,牺牲掉林白的事情,来谋求这种制衡的平衡之术,不让天人一家独大。
恐怕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种潜在的危机,所以陈白庵才会让刘老爷子过问此事。
不管怎么说,虎老雄风在,刘老爷子的影响力虽然不如往昔,但是如果这个老虎真的发怒的话,谁都要掂量掂量,看看是否能从虎口中全身而退。
“这件事情我会尽力周旋,尽量能够保住两全的局面。”沉吟许久之后,刘老爷子道。
“那就拜托刘老了。”张三疯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知道刘老爷子的脾气,既然答应下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尽力去争,而且林白是他的外孙,甚至是解决这种危局的关键所在,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义,他都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不过我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第三方,有一股可以和这两者抗衡的力量,只有三方制衡,局势才能平静下来。”刘老爷子轻叹了口气,然后面上带着期冀之色,望向张三疯,缓缓道;“难道你们这些相师就没有和他们对抗的手段么?”
听到刘老爷子这话,张三疯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打心底里很想爽快的应承下刘老爷子,告诉他相师们现在是在隐忍,有一千种一万种制衡天人和炼气士的手段!
可是这海口他真的夸不下来,因为现在以相师们的能力,单说是自保,都已是难如上青天,更不用说是去跟天人和炼气士们正面相抗,拿相师去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管是张三疯还是陈白庵,都很不想承认一个事实,那便是他们这些相师,好像是变成了被上天给抛弃的族群一样。天地灵气的改变,丝毫没有给他们带来修为晋阶的助力,甚至还变成了极大的桎梏。
天地灵气增强,天道之力自然而然上升,而相师们干得,不管是揣度命理,还是勘探地脉,都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天道增强,五弊三缺之力自然上升,无论是神算局的那些人,还是民间的那些相师,抑或是张三疯和陈白庵,都在时刻担心着天道降下的责罚。
而且相师们用来攻伐的手段,说穿了也无非是布置阵法,刻画符箓,只有达到化神境界之后,才能够借助法相之力,施展出种种不可思议手段,与炼气士和天人争锋。
可是相师想要踏足化神境界,无异于难如登天,除非有如同林白、张三疯和陈白庵他们这样的大机缘,才能够做到。这一年过去,相师里面,连一个有望踏足化神境界的人都没有。
即便是诸如鲁燕赵和沈凌风,也不过堪堪迈入了勘天境圆满,想要再进一步,都如同难如登天。而且勘天境圆满又是相师们最尴尬的境界,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天道反噬的控制,根本无法施展出全力,鲁燕赵和沈凌风的晋阶,实际上等同于是又折损了相师们的部分战力。
而且因为相师实在是太过弱势,甚至有部分相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转头门派,加入了炼气士的行列之中,想要谋得一线立足的根本。
人心散了,队伍就难带了。可说现在相师的存在,就像是夹缝中的一株小草,实在是既脆弱,又尴尬,如果不是有野人老爷子和无支祁这两尊真佛坐镇,恐怕早就被压垮了!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张三疯就是再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应承下来。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告诉您老人家,我们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张三疯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那这事情就难办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你们走的路子,和炼气士不是很相似么?”刘老爷子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言语之间隐隐有一丝埋怨,但旋即他便意识到自己着实不该这样去撩拨张三疯的痛处,便有些尴尬道:“我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刘老爷子便觉得自己着实不该再解释这么一句,这样一来,就弄得更加欲盖弥彰,搞得自己好像是在刻意刁难张三疯一样。
越是想,刘老爷子便越是觉得尴尬,甚至连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
“我知道您老的意思。”张三疯苦笑着摇摇头,示意刘老爷子不用太过挂怀,轻轻顿了顿拄着的竹杖之后,言语间带着些无奈道:“如果小师弟还在的话,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是啊,如果林白那个鬼精灵在的话,肯定能弄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一定能找出来制衡的办法。
只可惜那小子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他们应付。想到此处,刘老爷子不禁长吁短叹起来,这一年来,没有一日他不是在慨叹,不是在思索,若是林白在的话,会怎么去面对这些局面,会怎样支撑起这风雨飘摇的局面。
“可惜咱们现在还找不到小师弟。”张三疯心有戚戚的应承了一句,然后对刘老爷子道:“经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