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元利的心里,每年投入大量军费以及一次次的扩军,都和做生意一样,是一种投资。你不愿意投入本钱,怎么会有收益?怎么会有产出?
哪怕是抢钱抢地盘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也得投入成本。
扩军的事情确定之后,李元利又将明年要做的事情向他们三人交待了一下。
“军情司那边传回来的情报,朝鲜人最多还能顶两个月。过完年之后咱们就得行动起来,这个事情让李定国全权负责,户部、吏部、军情司全力协助。对了,到时记得将那个朝鲜使者送过去。”
这两个月来,朝鲜使者权正道数次通过礼部求见李元利,但都被袁宗道以种种借口推脱,权正道以为李元利是对朝鲜以前背叛大明投向鞑子不满,因此屯兵中朝边境而不过江救援,便以朝鲜国主的名义写了一篇“谢罪表”进呈李元利,却仍然是泥牛入海,没有半分回音。
他哪里知道李元利等的是什么。
事实证明,鞑子在朝军面前,仍然是所向披靡的存在。小福临也没有让李元利失望,他根本不愿意以避难的身份进入朝鲜,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朝鲜平安道渭原郡,随即以此为据点攻陷了陪都平壤,兵发宁安道、黄海道、江原道。
一时之间清军兵威大盛,小福临也开始意气风发,将在大兴军身上受的气全部转嫁到了朝鲜人身上。
以鞑子现在的推进速度,最多明年开春,朝鲜就会全境沦陷。以鞑子一贯行事的手段,朝鲜国主落到他们手上绝无幸理。
不过军情司人员仍然潜入了王都汉城,他们甚至买通了王宫中的太监,以便必要的时候采取行动。
朝鲜这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元利又问了问科尔沁草原那边的情况:“李明礼有没有军情传回兵部?”
“有!不过进展不快,出关两个月才收服了一个部落,麾下骑兵也只多了几百人。”
李元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开张了就是好消息。那些牧民其实特别老实,要发动他们起来反抗蒙古王公贵族、台吉的压迫剥削,可不是件轻容易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部落的牧民投向咱们,早晚科尔沁所有部落就都是咱们的!”
刘体纯道:“殿下,李明礼行文想请户部多拔付一些过冬的物资,他说想用这些物资来招降其他部落的穷苦牧民,这事情我已经和玄初商议过了,觉得可行,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好事啊!”李元利站起来踱了两步,“现在咱们的粮食全部都要从南方运来,户部压力大不大?”
“蒙古人不缺吃的,随便杀头羊也能吃两天,他们想要的是御寒的物资,正常年景问题倒不大,就怕碰上白灾扛不过去。”
白灾就是雪灾。大草原上的雪灾确实恐怖,它不但能冻死牛羊,而且还能冻死人。
除了冻死人畜之外,降雪量过大、积雪过深或持续时间过长,还会造成无法放牧或牲畜吃草困难,严重的时候甚至造成大量牲畜死亡、失踪。
“压力肯定大,今年需要救助的地方太多了,往关外运送的物资也不会有多少,聊胜于无吧。”
对于这种情况,李元利也无可奈何,“今年就算了,明年多收集羊毛,纺织毛衣……算了,这事情改天我跟刘玄初说。”
刘体纯对这些事情不热衷,所以当然没有意见,他点头道:“行!”
“殿下,听说乌斯藏那边和关外的气候差不多,冬天一样冷得冻死人,以后咱们应当怎么处理?”
“这事情好办。过两年收服了科尔沁诸部的牧民,李明礼麾下的三万骑兵满编之后,就是咱们收复乌斯藏的时候!”
王拙听得眼睛一亮,抱拳对李元利佩服地说:“王爷这一招以夷制夷还真是条妙计。”
“什么以夷制夷?”李元利摇头笑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
“之所以要等收服科尔沁诸部之后才开始对付乌斯藏,是因为他们更适应在寒冷的地方作战,而且也不是要让他们马上入藏,得慢慢适应高原反应之后才行!”
乌斯藏的高原反应杀人于无形,古人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将这种现象称为瘴毒,但李元利可是清楚得很。
后世解放初期,我军一支先遣部队由疆入藏,在一处叫做“死人沟”的地方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罪魁祸首就是高海拔、氧气稀薄引起的高原反应。
前车之鉴,岂能重蹈覆辙?哪怕是科尔沁的蒙古人,他们没有在高原上居住过,一样不能适应高原反应,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做适应性训练。
去年李元利就已经在做进藏的准备工作,其中一项就是令人大量收购乌斯藏的高山红景天,这玩意能很大程度地缓解高原反应,对进藏人员来说是必备药品。
高原反应李元利原来就跟他们讲过,所以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又将话题转到了大员的红夷人身上。
“红夷人想和咱们议和!”刘体纯说的议和的意思就是谈判。
“议什么和?”李元利根本不认同这种方式。这件事情李盖早就传了飞信过来,他已经给了答复:可比同濠镜例。
意思很明确,要让荷兰人无条件解除武装,荷兰政府委派的官吏和士兵全部撤出,其他身份的人可以居留,但必须遵守大兴军的法律。
总之一句话,大员必须换个主人,要不然就战场上见过高低。
“红夷人派了使者来议和,他们要求大兴军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