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奇道:“纳入大兴军治下,那可就是要交纳税赋的,难道你们心甘情愿?”
“当然是心甘情愿!”那叫赵柳的瑶民说出一番话来,却令得李元利心中不由暗道,这些瑶民还真不是蠢人!
原来这乐昌、乳源两地离湖南宜章都很近,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早就将大兴军的政策打听得一清二楚,大兴军对到宜章来零散售卖山货的瑶民不收一分税,而在韶州,不但要交税,而且还不轻。
这还不是主要的,关键是大兴军的助民政策,只要纳入大兴军治下,大兴军就会发放耕牛、种子、农具,而且还有专人来指导他们耕种,这些才是一穷二白的瑶民们深切期待的。
“王爷,要是大兴军不来咱们这里,那咱们能不能搬到宜章去?小人这儿有大兴军发的路引!”赵柳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儿巴掌大的铁片,李元利叫三元拿过来一看,可不正是大兴军的路引。
大兴军的路引分为两种,一种是临时性的,短时间内就会失效,只要用纸写明来历事由盖上官府大印即可,但这种铁制的是给在大兴军辖境内的百姓颁发的,相当于后世的身份证。
没想到宜章县已经将身份证办到广东来了!李元利笑问道:“你们以为拿这个就能搬到宜章去?”
“那……这个……不是跟宜章人用的一样吗?难道不能用?”赵柳经常到宜章去售卖山货,因嫌纸的路引不耐用,于是便到县衙花了二钱银子换成这种铁制的。
他不知道的是宜章本地人的路引,上面的记录详细到哪一乡哪一里哪一甲,而他这一块路引,上面只标明了乳源人氏以及入城原由,是县衙专门给宜章周边的山民发放的,两者之间哪能相比?
“要迁移得先到县衙去申请,不是光凭这块路引就行的,不过也没必要,本王这次率大军入粤,正是要一举收复广东,届时乳源自然就成了大兴军治下!”
“王爷原来要打广东!”赵柳惊喜地道,“小人还以为大兴军只打韶州呢。”
清军在韶州设有水陆钞关,专门收取南来北往的商人关税,因此赵柳还以为大兴军只是想打下韶州收银子。
“咱们不但要打广东,还要打福建、浙江,一直到把鞑子全部赶出九州!”
“王爷,那些东胡鞑子可恨着呢,特别是那些假鞑子,前年还来逼咱们剃发,说不剃发就要砍头,咱们跑到山里才躲了过去!”
“鞑子凶残,咱们中华各族都得团结在一起才能抵抗,本王麾下也有不少彝民、土民、侗民、瑶民,对了,最多后天他们就要从这儿经过,到时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王复臣的第八师还没到,但他们的侦骑竟然放出了一百里,已经和殿后的十二师张维祖部相遇。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赵柳和蓝凤得了肯定的答复,满意地告辞离去。
第二日天亮继续赶路,乳源离韶州只有六十多里,等下午李元利到达之时,高信率领的前锋十师解成礼部已经过了韶州。
“王军长所部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根本就没碰到鞑子!”高信留下来报信的侦骑向李元利禀报道,“韶州只有鞑子设立的水陆两处钞关,他们只管收银子,咱们还没到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有了王拙和高信在前面,到广州之前是用不到李元利亲自出手了,不过这样也好,一路走过来就当是旅游。
本来到了韶州就可以坐船顺北江而下,但大兴军人太多,根本找不到这么多船,反正到清远也只有三百来里,走路也最多就是四天的功夫。
清远作为广州的北面门户,也是雄踞北江的粤北重镇,其城垣最高处高达十米,底宽六米,顶宽四米多,周长近十里,而且在城东、北两面筑有子城,全长约八里。
子城外侧还有护城河,城墙周围建有十四座戍房作屯兵之用。城的东西两隅有宽八米深两米的护城壕,并设有吊桥和拦马墙,看起来比肇庆城还要雄壮得多。
李元利到来之前,王拙部和高信部第十师共四万人马已经将清远团团围住,李元利刚到城北,他们二人就闻讯前来,将李元利迎进了中军帐内。
“王爷,清远周围水网密布,东门外有东门塘,南门外便是北江,只有西、北两面离水稍远,但城外也有护城河,臣已经命人四出征集民船以便攻城。”
“现在清远城中有多少兵马,又是何人统兵?”
“城内统兵将领为东虏总兵班志富、副将江定国,共有兵马三万余,其中有一万来人是去年李定国败退后降清的原广东各路义军,尚可喜几日前才将他们调到清远!”
“尚可喜竟然没有亲自前来?难道他以为咱们还不如李定国?”李元利有点疑惑,这清远如此重要,尚、耿二人竟然只派了一个总兵来守,莫非他们不知道若是清远城破,广州也就危在旦夕?
“应当……是想死守广州吧?”王拙不确定地道,大兴军现在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他也不相信尚耿二人敢如此轻视。
“封义,你立即联络广东局刘明超,让他赶快将广州、清远的情报送来。”此次征粤,各部都有吏员随行,军情司也派了十多个人来负责联络各地密谍,便是由联络处处长封义带队。
“臣马上去办此事!”封义拱手行了一礼,转向就往外走,李元利也不去问他如何联络。
早在半月前李元利便已经给军情司下过命令,想来他们应该早就有准备。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