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开始装雪橇。昨天来的四个人,带的东西几乎没什么用,铲子叉子的,拿着干什么?肩膀上披着的被子,也没必要带。除了便宜了饿狼之外,真的一点收获都没有。
此时一个人影出现了,在雪地里微微佝偻着身子,一步步艰难地走着。从披肩露出的头发看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东西已经上车,程千寻让鲁道夫赶狗走。鲁道夫带着几分愧疚:“是那老头的老婆。”
见到过,老头拿着叉子从房子里出来时,她正畏畏缩缩地躲在门旁。程千寻一个瞪眼:“还不走,难道等到她靠近了,看到尸体,你去安慰她?”
四具尸体就在十五米左右的小林子口,已经被饿狼咬了出来,遥遥看去应该撕成几段了,有些被吃掉或者拖走,剩余的大约最多二三天会被其他动物吃完,此时那里有几只乌鸦正在叼啄争抢。
迎面近了的时候,对方拦在了前面。绕过去就是了,可鲁道夫却停了下来。
老妇双手紧紧地抓着黑棕色的粗布披肩,眼中带着期盼的目光:“我的丈夫你们看到吗?他昨天晚上出去的,镇上的人说他是和其他人一起出的门。”
鲁道夫脸上的愧疚更强烈了,好似是他杀了那四个人一样。
“看到了!”程千寻脚从滑雪板上固定的绳套里出来,踩着雪走了过去:“他们昨天喝醉了,都在屋子里睡觉呢,我们没有打扰他们。”
老妇好似松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苍老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他,他没麻烦你们吧?他脾气一直不好。。。”
看到老妇怯懦的样子,很容易想到平时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程千寻微笑着走过去:“确实不大好,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没了。”老妇微微叹了口气:“儿子被他打了出去。参军去了,好久都没有消息。女儿嫁人了,住在华沙,去年说全家要去英国。随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程千寻好似好心地安慰着,轻轻拍了拍老妇肩膀上散落的雪花:“他们一定会有消息的,说不定战争就要结束了。”
她一边轻拍着,一边绕到老妇的身后,随后猛地拔出刀来,用锋利的刀割开了老妇的脖子。
两个队友站在老妇的身前,都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妇脖子喷着鲜血、在跟前倒下。
程千寻弯腰,刀子在老妇身上擦了擦。温和平静地道:“放松点,很快就会结束的。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丈夫,很抱歉,他昨天带人来杀我们,他不死就我们死。有什么怨恨就去找他吧!希望死后只见到他。那么证明二个孩子还活着。”
她将刀又塞回了腰带上,走回到滑雪板,将脚套在了绳套上:“走吧!”
鲁道夫和戈登还愣在那里,看着老妇身下的白色积雪正被殷虹的鲜血浸红、红色慢慢地蔓延开来,有些地方因为留有体温的血浸透、融化了雪从而鲜红变为了淡红。
“你,你为什么杀了她?”戈登的声音都颤抖了。
“有时死也是种解脱。”程千寻也只有解释一下,毕竟这两个队友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相信我。当她看到被野兽撕咬的尸体后,宁可现在死了。哪怕她没被吓死,坚强的活下来,以她的年纪还能活多久?有谁能够照顾她,难道你们打算留下照顾这个可怜的孤寡老人?”
一直无声,默默地听着的鲁道夫。脚从套子里伸了出来,随后转身往小屋里走。
“你干什么?”程千寻喊着,可鲁道夫却没有理睬她的继续走。
过了会儿,他从房子里出来,手中拿着二把铲子。走到跟前时。一把插在雪地上,另一把开始铲雪起来。
戈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铲子从雪地上拔了起来,和鲁道夫一起挖了起来。
程千寻翻了翻眼,也只有等了。
一个浅坑挖好了,老妇的尸体被抬了进去,随后掩埋。埋好后,两个家伙还在旁边为她祷告了一下,这才结束。
程千寻懒洋洋地从雪橇车上起身,脚套上了滑雪板的套子,等着两个队友过来,继续前进。
戈登脚套上套子前,轻声嘀咕了一声:“真冷酷。”
冷酷,她冷酷吗?程千寻此时心一下揪起的疼,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来埋尸体,却不想想,埋得那么浅,早晚饿狼还是会扒开土层。对于人类尸体的仁慈,却造成了饿狼的麻烦,还废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对着天,深吸了口气,让冰冷的空气一下灌入肺部,这样肺部因为寒冷的刺激疼痛才能减缓心中的痛。是的,她冷酷,没人性、嗜杀成性,随便怎么说吧,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目地就是将所有队友活下来。
将脖子上挂着的围脖蒙在了脸上,她口吻没有一丝温度的命令:“出发!”
又要绕着圈子躲避前往前线的德军,又被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中午,才走了原定路程的三分之一。
程千寻让狗停下来,它们已经走了近二个小时,应该停下休息一下。她取出烧好的肉干,这都是趁热放在几层油纸包后,外面还包上棉被,现在拿出还冒着少许热气。
“吃吧,给我留一点。”她将一个包扔给了鲁道夫后,赶紧地先把狗给喂了。
能吃到肉,狗很高兴,一个个争先恐后上来,摇头晃尾。但程千寻没有谁抢得厉害而多给一块肉,每条狗都必须吃到,否则饿死了一条,就是一条的损失。
照惯例还是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