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没能力去救他,也没有出现过就他的想法,他只是在想,自己究竟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就不能出去,不出去,就很危险,我得快想,快想……
想着想着,江堂又说了一段很陌生的经历,等他惊醒时,发现又有一个人出现在苍穹镜里,同样的,他也在述说江堂的经历,可惜,每次江堂想要听清楚时,眼球就被他给吃了。
只有江堂,通过苍穹镜,一次次避开了眼球的扑咬,可他越来越糊涂了,他的思维不断在转圈,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我是谁,我是他,他不是我,那我有是谁?
江堂的记忆力,曾经认识过的人,见过的人,稍微有过了解的人,似乎都成了他,包括林叙羽,梅鹤,邹东药,连焉睿和舒悔都成了他,等七小魔一个个的经历从江堂口中念完,又轮到了他徒弟毕抒怀,然后是邢尚夫妇,牧家兄弟,直到他口中念道:“我……不,老子是上古四凶之首,老子是穷……!”
话没说完,远在雪城的穷桑猛然从打盹中爬了起来,惊骇道:“卧槽,谁在窥探老子?”
与此同时,江堂猛然惊醒,眼前的血海消失不见,他也不在随波逐流,正好,看到眼球向他扑来,他脸色一沉,一记无痕拳轰出,看似一拳,实则却是七十二拳,轰得眼球直接化为了渣!
一瞬间的惊醒后,江堂看清眼前情景时,已是浑身汗流浃背,暗道好险!
前方的寒潭并非如湖泊般犹如镜面,而是一个尸潭,万人尸潭!
数不尽的尸骸堆积如山,有新的,有旧的,还有已经成为白骨的,寒潭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冰箱,保存这些尸体的鲜美。
而在潭中尸山顶,一个巨大的眼球宛如树一般竖立着,眼球下方,是一根根血管如树杆、树根扎入尸堆中,血管穿过一具具尸骸,左眼进,右眼出,缠绕脊梁,肋骨,一直延伸到新死的尸体上,吞噬他们的血肉精华。
“你可算醒了!”上空,苍穹镜里传出了蛟人虚弱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江堂惊道。
“无生!因其神似眼球,又称无生眼。”蛟人说着,长长一叹,道:“如我所料不错,它应该是神庭留下的,待魔婴出世后,给予魔婴修得第三目,无前生,无今生,无往生,正好与苍穹镜的匆匆一世截然相反,中了它的招,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从何来,要去往何处,在无知中沉沦,苦思中泯灭,好险啊!你能醒来,真乃奇迹!切记你是如何醒来的,如果再中,记得念起此事!外人的话中了招你是听不到的。”
“如何清醒!”江堂心里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他把自己当成了穷桑,从而似乎听到了穷桑的一声惊骂,他绝对不可能醒过来。
可那毕竟是穷桑啊,如果是虞嫦,江堂还觉得和自然,未婚妻嘛,想他能清醒不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想穷桑,基情?
“这里,不是巨神界啊!”江堂环顾一圈,发现景象完全变了,特别是上空的星海,怎么看,怎么感觉眼熟,跟苦海星辰带似的。
“对,这里是赤枭星,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巨神界,在进入红雾时,你就中了幻术,不过那个幻术与无生没关系,应该是那南宫家所为,将修士引到传送阵,传送到此献给无生,如果我早一步出来,你也不会有此一劫了,不过总归没事……”蛟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苍穹镜也飞快缩小,落到了江堂手中,隐隐约约,江堂还能听到蛟人让他取走无生,这东西对他有很大用途。
“取走这玩意?”江堂看着眼球,特别留意了一下眼球下一根根血管似的触手,不由一阵恶心。
也不知为何,江堂感觉这眼球很怕自己,目光是闪闪躲躲的,却还依旧用血管贪婪的汲取微胖青年几名修士的血肉精华。
江堂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散落了一大片管状的碎肉,他踏前一步,靠近他的血管立即退缩一步。
江堂再进一步,血管却不干了,扎入几句尸体中,竟超控着死体向江堂逼近过来。
江堂眉梢一挑,剑指对着眼球下方的数百根血管横切一刀,顿时,那些血管齐齐断裂,而下方被血管操控的尸体也齐刷刷的倒了一大片,眼球表面也痛苦的布满了血丝,挣扎着想要飞起,忽然,伴随江堂一声冷哼,他人已经出现在眼球上方,一道黑影从脚下闪现而出,裹着眼球便消失不见。
“有时间在来料理你。”江堂的玄女身把眼球禁锢后,便又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而江堂的本尊,这从尸山中飞起,到了高空俯视这片环境,这一看,他发现并非全是幻术,这里就是一片极为类似蛮荒的地界,不远处的大地蛮龙巢穴,被他连根搬走的宫殿,被大蛇追杀逃到的山坳,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赤枭星上怎会有这种地方?
虽然他来之前从高空逛了一圈赤枭星,为了寻找星灵的具体所在,但他的肉眼还达不到天文望远镜的程度,顶多看个山脉走势而已,可看不到,他也应该听到吧。
来前可是收集了许多资料啊,但居然就没人告诉过他,连红雾,都是到了此地,码头的人说的,同时推销冒牌的引路针,不买还不行,说没这玩意找不到赤枭城。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那些人就盘算好了,而且江堂觉得这个地方如蛟人所言,应该是从传送阵来的,至于在赤枭星的哪个坐标,他就不得而知的,而传送阵附近,不是有南宫家的武卒吗!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