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浪荡至极,众人正要笑,一阵掌风如光电般从殿外袭入,而正在言语不堪意淫着画心的陌翎邪连人带椅被掀翻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众人抬头,看见殿外疾行而入的书逸,一时都吓得禁了口。
冷公子……竟然真的来了!
书逸冷冷地扫视一圈,突然目光一沉,往前走上几步,俯下身,捡起地上一条红滟滟的绸缎,那是清晨他亲自替画心束的带。
书逸盯着红绸看了半晌,才缓缓直起身,将带紧紧地攥在手里,冰冷的目光从云奕、斐辞和白染身上一一略过,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人呢?”
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
白染只觉得书逸随意看过来的一个眼神都满是震慑,不自觉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姐夫,你可终于来了,他们这么多人欺负羽兮一个。”羽兮见书逸来了,立刻收了玲珑剑,站在书逸身边傲娇地挺了挺身板,指着斐辞,道,“除了他是好人,其他都是坏人!特别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她要拿剑杀了姐……公子。”
“人呢?”
书逸缓缓抬起手,伸出两指,一道剑光从指尖射出,直指白染,剑气传来刺骨的寒气,白染不禁打了个寒噤。
见者无不惊叹,书逸的指剑诀已然练得出神入化,凝气为剑,剑快如光,剑气如虹。
白染为剑气所摄,吓得面色苍白。
黛纯儿看着仿若天人一般执剑而立的书逸,眼中爱恨交织,她娇笑一声打破沉寂。
“人已经被地灭抱走了,现在......恐怕是在念安堂。”
黛纯儿的话恰巧落在刚到议事厅的兰若安耳朵里,兰若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随后又淡淡一嘲,那个红衣公子,还真是好看到比女人还让她不放心呢。
地灭?抱走了?
书逸心口突地跳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打翻了一样,五味杂陈。
长剑一挥,书逸轻轻削了白染一缕青丝,算是警告,转身便出了议事厅。
见状,兰若安和羽兮也急忙跟了上去,议事厅里的人怕白染受了难堪拿他们出气,也一时都散了。
……
念安堂里有一张寒玉床,是早年兰若安费尽心思为地灭寻来助他修行的,地灭一时探不出来画心中了什么毒,只能将她先放在寒玉床上延缓毒性的蔓延。
寒玉床本是极寒之物,没有神力护体的画心,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冰寒彻骨,冷得她手脚麻木,几乎要失去了知觉。
只有地灭握住她的手是温热的,支撑着她意识里残存着的最后一丝清明。
画心紧紧握着那最后一丝余温不肯放手,书逸匆匆赶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躺在寒玉床上红衣如火的女子,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整张脸一丝血气也无。
书逸心下一沉,坠落深崖般的失重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恐怕是九天的人混入了无双阁,怡红的毒很是罕见,我猜是出自九天。”
地灭抬头看向书逸,书逸并不答他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和画心那双交握着的手,满脸黑云,阴晴不定。
地灭坦然地扬眉一笑,用无奈的眼神告诉书逸:是你媳妇自己抓着我不放的。
书逸此时也顾不上与地灭计较,心急如焚地俯下身,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画心洁白如玉的皓腕上。
脉把得越久,眉头皱得越深,这毒奇怪的很,而画心的脉息更是奇怪的很。
半晌后,书逸脸色肃然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紫青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莹白如玉的药丸,给画心服了下去。
这是养心丹,一共只有三颗,早年书逸身体不好时,君隐赠给他的,他曾自用过一颗,六年前,又给轩辕末用过一颗,所幸,如今还剩有一颗。
书逸记得当时君隐说,此丹关键时刻服下,能保一命。
果然,养心丹服下不多时,画心便醒了。不过毒性并没有清除,只是暂时压制。
画心一醒来便看见书逸一双冷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抓着地灭的手,吓得慌忙将爪子缩回来,心虚地指了指地灭,看着书逸,解释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
“哦?那么我也给你介绍一下”书逸也指了指兰若安,冷冷道,“这是你师娘。”
画心顺着书逸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其貌不扬却很是机灵的妇人。
兰若安并不知画心是女儿身,倒没有很介意地灭和画心双手交握的亲密,反而是书逸突然这么郑重地提及她,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因此很是友好地冲画心一笑。
画心自然听出来书逸话里话外都在酸酸地提醒她——地灭是有妇之夫。看着书逸黑炭一样的脸色,画心冲兰若安嘻嘻一笑,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师娘好。”
书逸不管画心嬉皮笑脸,黑着脸又抓过她的手把了把脉,眉头皱的更深了。
毒没有解!
画心知道书逸是在担心她,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很清楚,依旧疼痛,依旧麻木,依旧冰寒入骨,却故作轻松地抬手抚了抚书逸的额头,撒娇道,“不要老是皱眉,皱眉又不好看。”
那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地灭看着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狂傲不羁的画心,在书逸面前就像一只没了利爪的小野狼,虽然依旧骄傲地昂着她那高贵的头颅,可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对书逸的在意,却是让她看起来没有一点傲娇的底气。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而书逸更有意思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