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之前怎么可能想不到周围充满了埋伏？
知道了又怎么样？就算一来就要死，他还是要来的。
容延的目光阴冷地可怕，他想立刻就杀了罗衍，最好射穿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叶楚楚挡在他面前，让他没有办法开枪。
该死的罗衍！
站在一边的路小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看容延，再看看那边的叶楚楚和罗衍，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真是乱七八糟！
怎么会发展到现在？
那个罗衍太可恶了！干嘛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来？他难道不知道，叶楚楚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受刺激吗？
而且，他不知道叶楚楚现在怀着身孕吗？
他是想让叶楚楚直接死掉吗？
混蛋啊！
路小墨好几次都开口了，可是接触到容延可怕的目光，她还是不敢开口。
她开口，不就等于给现在的叶楚楚狠狠捅了一刀吗？！
真是要急死人了！
她想了想，对了！现在告诉罗衍，叶楚楚的身体状况，也许，也许他就不会乱来了！
她抬起头看向罗衍，却看见他低下头，在叶楚楚的耳边慢慢开口：“楚楚，当年......”
侧着脸的叶楚楚脸上，慢慢露出惊恐的神色。
路小墨迫不及待地大喊：“罗衍！住口啊！楚楚会死的！”
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容延的枪声，他一连开了三枪，因为怕伤到叶楚楚，所以每一枪都没有伤到罗衍的要害！
一枪擦着罗衍的耳朵过去，一枪打在他左肩上，一枪打在他膝盖上！
任罗衍多么强悍的人，这个时候也站不稳，慢慢后退，摔倒在地上。
鲜血，立刻就把纯白的大雪染红了。
血水渗进白雪中，蜿蜒流动，缓缓展开，宛如一朵盛开的巨大红花。
叶楚楚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身体僵硬着，好像被寒冷的冰雪冰封住了。
如果路小墨和容延站在她面前，一定会看见她那如同死灰一样的面色，以及，逐渐渗出红色血丝的苍白嘴唇。
“楚楚......”倒地的罗衍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极其深切的歉意和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叶楚楚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好像被狂风吹过的枯叶一样，摇摇欲坠，只不过她没有倒下来，依然站着。
喉咙里轻轻溢出一声咳嗽，因为张口，嘴巴里的鲜血顷刻间全部涌出来。
罗衍一怔，慌乱地爬起来：“楚楚！”
怎么回事？他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会给她这么大的打击！
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如同要死去一样！
他踉跄着想过去碰她，叶楚楚却猛然后退了一步，脚步居然一点儿也不虚浮，异常坚定地，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的身体在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罗衍定定地看着她，身体就维持着要过来扶她的那个姿势不动。
大雪，落在他身上，也落在她身上。
脸颊上，大片大片完整的雪花落在上面，没有融化，却像是冰晶一样凝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