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夫人顿时红了脸,这些年来,何南长硕对她的确是很好的,非常尊重她,这个当家主母做得也非常顺心,虽说有时偶尔也有些后院的问题,但何南长硕从来都交由她处理,对她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也很满意,她生的儿子是长史府的嫡子,何南长硕亲自带在身边培养,倒是比那些庶子的待遇强得多。因此,这些年来,多少夫人提起她都心存艳羡,她也飘飘然,只是在人前从来不显摆这些罢了。
如今听到德阳的夸奖,她脸上泛红,但嘴里却道:“这话若是放在其他人嘴里,我还信上几分,不过今日从太子妃嘴里听到,我只觉得惭愧的紧。唉,若说这夫妻合和,还有谁能比得过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千依百顺?唉呀呀,说出来都叫我等艳羡的紧!”
德阳温婉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古人常说有缘千里,如今看来,古人诚不我欺。就如同我与长史夫人般,在大商时,哪里能知道自己会与万里之遥的人相谈甚欢?说不尽的话儿?可如今你我却坐在此处促膝长谈,可见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缘份,实是奇妙。”
长史夫人沉吟片刻,德阳的话意义颇深,似乎不止表面上说的这般浅显,她能在何南长硕身边这么久,一直受其宠爱,就说明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也是因她的善于思考和敏锐感知,才能与德阳相谈甚欢。
“太子妃年纪轻轻,却有这番感悟,实属难得!”长史夫人想了半晌,似乎会意了德阳话中的意思,不由轻舒口气,赞叹道。
德阳浅笑嫣然,衬着这满院梅树春光,说不出的静美优雅:“不过是整日里闲了,胡思乱想而已。”
“人闲下来总会胡思乱想。”长史夫人看着满院怒放的红梅,幽幽地道,“只是太子妃这胡思乱想,却能给人以深思,仿佛瞬间就豁然开朗般,实是让人敬佩!”
德阳浅笑,不慌不忙的轻声道:“夫人谬赞。”
长史夫人浅笑盈盈的看着德阳的腹部,笑着道:“有这样的母亲,小皇孙真是有福气的紧!只是不知这些日子乖不乖?”
德阳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苦笑道:“哪里知道他是否乖巧?只是最近没有闹我罢了。”
“这便是乖巧,心疼娘亲啊!”长史夫人顿时笑起来,“太子妃可不知道,我那两个小子,当初可把我折腾坏了!尤其是老二,自从怀上就一口踏实饭都没吃上,一直到他落地,唉,现在回想起来,他父亲还要踹上他几脚替我出气呢!”
说着,长史夫人捂着嘴,羞红脸的笑起来。
德阳顿时来了兴致:“哦?还有这等事?怎地不让你吃踏实饭了?”
长史夫人笑道:“当初刚刚怀了他,就开始害喜,吃什么吐什么,连喝口水都要吐上几口,后来实在无法,我夫君急得找了御医来,每日里喝些苦汤子才算好些,那也只是勉强能吃得下几口饭罢了。现在回想,那时真是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