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冥殿外,三三两两聚集着几十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低声细语也不知在诉什么苦。
“这……这不是姬宫主么?你们怎么停下了?”李锦天看着殿门外白衣飘飘的女子,快走了两步,抱拳问道。
姬若回头看了一眼这一行八人,观姚烈也在其中,也便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的脸色颇有些苍白,若不是有白衣映衬,很难察觉她身受内伤,不过细心的李锦天还是发现了其中端倪,心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难道是怕我等落井下石不成?
李锦天百样玲珑,不会勉强姬若据实相告,但云从龙可没这么多门门道道,撇着嘴闷哼哼的道一句:“你受伤了。”
“咳咳……”姬若被云从龙一句话激的重咳数声,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她的身后,一位身着鹅黄色轻纱的女子还在照顾着两个贪玩的女娃娃,而另一位红衣女子倚靠着殿门立柱坐于地面,神情颇为焦急,李锦天认得她,正是望京楼那夜被白谛打伤的百合。
百合看到了李锦天询问的眼神,她偷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姬若,不说话就代表着姬若同意由他人代她说明情况。百合随即小声道:“事情是这样的……”
……
之前百合在望京楼受伤,回到纳福来之后也没再去南城门,就于客栈内养伤。但姬若身为一宫之主,不宜抛头露面,紫薇又忙着照顾两个小女娃,没更多的时间照看她,这请大夫、买药、端茶递水的杂事只能交给店里的周小二了。起初姬若并不是十分同意男人接近百合,但看着周小二还算憨厚老实,也便将杂事交予他。
到了下墓之期,紫薇考虑到墓室机关重重,建议百合和两个小女娃即刻启程回移花宫,百合却道:奴婢虽有腿伤,但多少能帮得上忙,不如一起下墓,两位小主交由周小二看护,遇敌之时也不至于被拖累;再者将奴婢和两小主留在开封,万一出什么事,远水也接不了近渴。
也是姬若自大,自视甚高,认为只有在自己的庇护下,阿月、阿香才能安全,也便同意了百合的建议,带着百合、两小主以及周小二一同下墓了。
这一路有惊无险,还算安全,在地刺墓室也有姚烈的帮助得以逃出生天,但带着三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累赘”终究会出问题,到了神兵冥殿,她们就遇到了比墓室机关更为棘手的麻烦,那便是伽古、白谛、任小月。
砍伤百合的凶手白谛近在眼前,这一剑之仇怎能不报?若是在墓室之外开封城中,姬若或许早就杀上去了,但此时深处墓穴之内,阿月、阿香就在身侧,她并不敢保证自己和紫薇在拖住伽古、白谛的时候,任小月不去偷袭阿月阿香,因此姬若忍住了冲动,没有与伽古大打出手。
可要知道,伽古虽然不是一个护短的门主,但却是一个趁火打劫的悍匪,他可以不在乎莲升的耳朵被削,但强劲的对手身负累赘,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于是一场大战便在神兵殿外展开,任小月并没有出手,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姬若感觉如鲠在喉,时刻担心阿月阿香遭遇不测,难以施展全力。她不禁感到万分后悔,当初要是听紫薇的建议,也就不至于束手束脚被伽古牵着鼻子走了。
这场大战的结果完全没有半分悬念,姬若落败,身受内伤,伽古待要赶尽杀绝,任小月却出面替姬若求情,正好南少林十二僧路过,也说了两句好话,这才救下了她一条性命,不过这神兵冥殿可就闯不过去了。
……
怪不得姬若不愿与外人道,原来是得仇家相好求情才得以活命,这么丢脸的事,她身为一宫之主怎好意思讲呢?
百合讲完受困殿外的原因,李锦天却有一点不明,他沉思许久也琢磨不透,便开口问道:“百合姑娘,你为什么一定要下墓呢,带着她们回移花宫不挺好的吗……”他说着指了指两个小女娃,那意思不明而喻:你带着她们回移花宫,姬若不分心与伽古相斗,也不至于身受内伤,无力闯殿。说不定姬若一发飙,此时困在殿外的就成了伽古呢……
百合一听此问,俏脸蛋霎时间升起了两朵娇羞的红云,她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姬若,许久未回话。李锦天挠了挠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立柱旁周小二脸上憨憨呆呆的笑容,心里豁然开朗,不禁长叹一口气,暗道一声:有道是红颜祸水,没想到男人也有祸水……
李锦天正自感叹,云从龙却不耐烦的问道:“女娃子,这冥殿里到底有什么厉害机关,让这许多人都不敢踏足?”
百合微微一愣,正待回答,冯之励却从不远处跑来,微喘着气说道:“我……我打听清楚了,这冥殿里的机关可不一般呐!”
“哦?说来听听。”李锦天道。
“这里啊……”冯之励说了半句,拍了拍胸脯,抚顺了气息,这才接着说道:“神兵殿本是李存孝手下飞虎军的兵器库,后来李克用依着此名称建造了神兵冥殿,用作墓室机关阻挠盗墓者盗宝。神兵冥殿里皆是熔浆烈焰,隔三五丈有兵器熔铸于熔浆之内,要通过此殿只能踩着兵刃前行,这需要极好的平衡能力以及高超的轻功。”
说到“高超”的轻功,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姚烈,姚烈明显一愣,继而说道:“列位放心,姚某尽可能带你们通过,只是一个个带过去,中间还要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