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蒙蒙乃是性子豪放洒脱之人,这些小事,原是她脑海中的臆想,你就当做没看到过,不要怪罪于她。”饶是从余蒙蒙的脑袋中看到了那样亵渎自己的画面,萧离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发怒,而是选择向同样看到这景象的君扶风解释。
余蒙蒙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自从自己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便是这般的眼光和这般的想法了。喜欢美人,只要是看到了美人,不论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她都会露出无比痴迷的眼神,灼热的视线会将对方盯得想要后退三步,然而自己却毫无察觉的模样。
此时,若是你一不小心去读到了她的想法,最初一定会被吓得魂不附体。但实际上,慢慢的你就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坏心眼。所谓的想象,也不过是在她自己的脑海中过一遍。
人非圣贤,谁能满脑子都是正义与善良呢?闪亮的一面,背后定然会有些许阴暗,本来,就是他们这些人去违反规则地去读取那些不该读取的事情。
因为这种爱好是独特而……口味重的,所以难得会有同盟。一旦出现了一个爱好同自己想同的人,余蒙蒙便会兴奋无比。从前,萧离便见她与一个表面是人间的男子,实则内里是女子灵魂的人关系非常好。
当时,萧离便猜想,她们一定是能聊得来的人,亦或者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叫做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地方。
实则,余蒙蒙从来不会将自己脑海中的这些想法说出来。若是今番不是萧离和君扶风趁着她意志薄弱的时候,去私自窥探余蒙蒙的脑海世界。那么,也不会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一幕了。
所以,萧离才会面色微红地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去探视余蒙蒙的脑子了。而君扶风,后悔归后悔,却对余蒙蒙的脑袋的构造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男子爱貌美的女子,女子自然也会心仪俊俏的郎君。所以,你去看他们的脑子里,无非是一些异性的图像罢了。
但余蒙蒙不同,实在是太不同了!
世人所不齿,所诟病的“龙阳”、“断袖”、“分桃”之类的东西,作为女儿家,应该深藏在闺阁中,不去听闻也就罢了。可余蒙蒙倒好,居然在脑子里那么肆无忌惮地想着这些。
关键是,她想也就想了吧,不应该捎上自己和师兄啊!
这些画面,他若是从别人的脑海中看到了,定然要将那人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因为,这实在是……实在是太……
君扶风的脑子彻底地奔溃了,他根本就不想再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了!
虽然萧离这样说了,但是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余蒙蒙。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月牙弯刀,心里决定就借着这弯刀为难她一下,也不为过吧!
亵渎神明,可是重罪!而如今,自己看在师兄的面子上,白华的面子看上,庞缪的面子上,只打算小小地惩戒一番,就放过她了。
遂转头唤还沉浸在某种幻象中的女子,道:“喂,余蒙蒙,你是不是真心想要我手中的这对弯刀?”
余蒙蒙猛然回神,听到这样的问话,下意识地回答:“是!”声音中带着期待和渴望,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毫无疑问地暴露了出来。
君扶风唇角勾起来,眯着眼睛瞧着她,道:“那么,你可愿意再同我比试一场?”
“扶风!”萧离一是没有猜透君扶风心中的想法,二则是牵扯到余蒙蒙,有些舐犊情深的情感,关心则乱,急急喝道。
君扶风当即扭头,回过去道:“师兄,你这么担心干什么?我毕竟也算是蒙蒙的师叔,断然不会害了她。”
“我知道。”萧离扶额,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只是个师叔而已,想当年,你又是怎么对我这么师兄的?
余蒙蒙见萧离为自己担心,又担心刚才的历史重演,遂抬头挺胸地对着君扶风道:“比试就比试,师叔,不过我们事前要说好。”
这一声“师叔”简直就是叫到了君扶风的心坎里去了。
他虽师从无为尊者,但是无为尊者从来都只是传授他技艺,而不让自己称呼他为师傅,就连听到了自己偶然叫萧离师兄,或者叫祁子月师妹,都会生气其惩戒自己。
当时,他还小,每每跪下去,总是不甘心不服气地问无为尊者:“为什么我不能同萧离和子月那样称呼您为师傅呢?我爹说了,授人以道便为师,习人法门即为徒。师傅,您既然肯教我学习,为何不能让我称呼你为弟子呢?”
但每一次,他的不甘心,换来的总是更为严厉的惩罚。
后来,自己慢慢长大了,就算是再倔强的脾气,也渐渐地被无为尊者这些年的冷漠给磨平了棱角。这些水滴石穿般的日常,一点点的将君扶风对无为尊者的期待与热情磨平,继而,是师徒俩每一次会面时的冷漠。
那些时候,就算是萧离和祁子月,也能察觉到其中的隔阂,仿佛是天堑鸿沟一般。
本来,君扶风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已经将这些全部都抛诸在脑后了。但余蒙蒙的这是一声师叔叫出来,简直如同一场迟来的春雨浇在了干涸的地皮上,让君扶风的裂开了的心,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愈合的迹象。
他不由笑了一下,恍若日光直射冰面时折射出来的光。道:“你要如何呢?”
听到如此温和的语气,余蒙蒙差点以为君扶风吃错药了,顿时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萧离微笑地将自己的双手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