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蒙蒙突然盛气凌人地扑过来,着实将君扶风给吓了一跳。他身姿敏捷地侧身躲着,眼神微带着惊恐,直视着行动莫测的余蒙蒙,颤抖着道:“你、你要干嘛?”
心中设想了许多余蒙蒙的反应,最多的还是,这个已经被气得红了眼的女子会出手打自己。而自己身为男子,少不得要让她一番。
毕竟,对女人动手的男人,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但君扶风还是万万没想到,余蒙蒙一把揪着自己的领子口,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后一秒就鼻子一皱、嘴巴一撇地哭起来了:“哇啊啊啊啊……你欺负我!呜哇哇哇……”
这一哭,将君扶风彻底给哭懵了,他手足无措地睁眼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余蒙蒙,脑袋和一颗心脏仿佛被这突然而来的泪水给泡成了一堆软泥似的。无助地朝萧离望过去,萧离却只施施然地笑着,并且饶有兴味地瞧着他们,目光中甚至透着津津有味的感觉。
若是君扶风再多看一眼,则会发现,一向清风淡月的萧离,眼底的深处,竟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师兄……”君扶风见求助萧离无望,便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来,转过头来,正巧对着余蒙蒙仰起来的小脑袋。
虽说,不是绝色。但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又是这样尴尬的姿态,君扶风的脸顿时红得仿佛落日一般。
想在他的天香楼中,虽然悉数都是女子,可是自己何曾同一个女子这般亲密地接触了?伸手想推开余蒙蒙,但目光已触及余蒙蒙那张哭得十分惨淡的小脸儿上,却不忍心下手了。最终,他放下了自己因为挣扎而显得有些张牙舞爪的手指,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来,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君扶风终于理解,为什么人间的那些男子,一旦看到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哭诉,就硬不下心肠来的原因了。自己如今亲身体验了一把,不禁在心中感叹:眼泪有毒!尤其是女人的眼泪!
余蒙蒙抓着君扶风的领子,本来还在哭,这时听得到君扶风妥协了的话,抽泣着道:“你不知道,当日那老贼是如何胁迫我做他的弟子的。”
“老贼?”虽然,君扶风自己也讨厌庞缪,但观其外貌,似乎还称不上个老字吧!
“是啊,他当时威胁我,说只要我先拜他为师,就不会……”
正说着,余蒙蒙猛然就停顿下来了。
“不会什么?”君扶风不明所以地追问道。
而萧离,这时则目光灼灼地看着余蒙蒙。只眉头蹙着的一秒内,心中便已经明白,庞缪是如何威胁余蒙蒙的了。
伸手朝桌边谈过去,捏着酒杯,就直接往唇边送去。
余蒙蒙听了君扶风的话,下意识的想着正要出口的时候,就猛然地抬头,死盯着君扶风,语气急急地道:“对了,我正儿八经拜过的师傅只有庞缪一个!”
这话,仿佛根本就不是同君扶风说,而是同自己说的一般。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君扶风忍不了,他用力起身,将余蒙蒙带着推了一下。眼神严厉地看着余蒙蒙道:“那萧离是谁?他为了你这个名义上的徒弟,都把自己送人间来给你当踏脚砖了,你如今这般说话,对得起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萧离是……”正要说出口,余蒙蒙如同电光一样锐利的眼神,突然又暗淡下来了,道:“对了,那些事情,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已经嫁过人了,难道还要继续奢望着萧离吗?
何况,萧离隐隐中的拒绝,才是最让余蒙蒙丧气的地方。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萧离也不会答应同自己在一起的。
似乎,在萧离的心中,有一个无形的框架,将自己圈进去。然后,她不再萧离的这个框架之内。
她说得话十分晦涩,听得周围的两个男子都不明所以。萧离只蹙眉,将杯中的酒送入厚喉中,静等着余蒙蒙的发泄。而君扶风却沉不住气,问:“你说的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余蒙蒙将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转而眼神无辜地看着君扶风,道:“没什么啊!”
“啊?”君扶风觉得自己怕是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你别急,听我说嘛!”余蒙蒙察觉出来他的烦躁了,忙伸手拍拍他的胸口。这动作,是她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同那些训练狗狗的警官身上学来的。如今,用在君扶风的身上,不过是如法炮制。
倒是意外地,十分管用。
君扶风果然不动了,眼神定定地瞧着她,口中不屑道:“你说,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余蒙蒙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儿,笑道:“你来的时候,是从庞缪那里来的吗?”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君扶风恼火地说,有些听不得别人将自己同庞缪联系起来。
余蒙蒙看了看他的反应,露出了了然的反应。
“庞缪没有对你说,我的事情吗?”试探般地问。
然则如此,实际上,余蒙蒙根本就不打算瞒着萧离他们。
毕竟,黄泉路彼端之匙带给自己的变化太过巨大,就算自己不说,萧离他们最后也会看出来的。何况,在人间,同自己最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便是萧离了。
他担着自己师傅的名,更是对人间的权利斗争都没有兴趣。
“什么事?”君扶风不耐烦地反问。他觑着余蒙蒙那贼兮兮的眼神,遂放出了神识,在余蒙蒙的身上探着。
感受到一股非常霸道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