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实质上压过你?”白慕哂笑。英俊的男子不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分外的令人动容,即使是在讽刺人。
他知道余蒙蒙是妖,但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厉害,何至于曾经一年内陷在着后宫中出不来呢?
余蒙蒙看着他的面容出神,想自己从前,怕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对白慕鬼迷了心窍。对借着白慕的身子生存的千面,就算对方对自己的做法实在恶劣,余蒙蒙也没有真的于心内记恨过他。
说来说去,就是颜控!!颜控!!!死颜控!!!
“白慕,就算一年到头,你能在你的身体内呆区区一个月,如此,就甘心寄人篱下,得过且过吗?”余蒙蒙反问,对这个男子,终究使用不得最最凌厉刻薄的言辞。她知道,自己算是栽了,惦记着从前对白慕的那点子旖旎心思,美名其曰报恩。
实则,不过是仍旧动心于他,无法抛却前尘罢了。
白慕当然不愿!但是,他又能如何?在这样的情景下,寄人篱下,还全仰仗着慕容兴对自己的几分欣赏。何况,余蒙蒙说得很对,一年到头,不过是区区月余时光,又如何能让他按下心来夺权争斗呢?
他敛容,沉声道:“如你所说,一年到头,不过月余时光,我不愿意去浪费这些心思。”
听了这话,余蒙蒙等不及了,向前凑近白慕,仰着头,凝视着对方,黑漆漆的瞳孔仿佛抿成了一条绷得紧紧的线一般,低声而霸气地提议道:“若是,我让你从此脱困于妖孽之手,你待如何?”
脱困于妖孽之手?
白慕待明白了这意思以后,不由惊恐地看着余蒙蒙,反问:“你想对千面和七星干什么?”
“不干什么。”余蒙蒙冷笑,眼神里肆溢着杀气,“他们主仆都欠了我的债,如今也是到了还的时候了。”
“不可!”白慕厉声反对,甚至着急得喊破了音。余蒙蒙这才注意到,他的声容俱疲惫。不由分说地将白慕的手腕擒制在掌中,弓着二指按在他的脉上。白慕阻拦不得,又有一阵馨香自下而上,吸入肺腑中,竟觉得许久悬悬的心下沉了许多。他克制着,隐忍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而拥住了余蒙蒙。
“脉象如此快急,你可是一夜未眠?”不及白慕回答,她就已然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话,使着小性子甩开了白慕的手,道:“你为何如此?”
“昨夜……我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便推门出去看。见七星在冷笑,而萧离道长抱着你,潇潇然越墙离开。心急要去追你时,却被七星拦下,道你已经无力回天了,所以……现在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说完这些,白慕明洁的眸子,已经覆上了一层水膜,神情反常,十分激动地将余蒙蒙拥在了怀中,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地道:“蒙蒙,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该如何是好?”
一见如故,一见倾心。是她,也是他。只是,他们还都年轻,不明白,为何两情相悦了,却还是如此难以在一起呢?
而余蒙蒙也不禁潸然。前时的回忆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回放着,在最最动情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涌出了萧离的脸,她一怔,继而强迫似的,逼着自己想着宁泽。本想推开白慕,却考虑到他已经为自己忧心一夜,此刻推开,岂不是挫伤他的心?
于是便任他拥着,紧紧地等待他冷静下来。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岂能号令说一,就自动归入一类,再不越界呢?
“我还真是……”个坏蛋啊!
听到余蒙蒙语气中的无奈之声,白慕猛然醒悟。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如何能再同男子如此亲昵?
便推开了余蒙蒙,别开头,道:“是本殿下逾距了。”
半响的沉默。余蒙蒙从自我厌恶中脱身而出的时候,看着白慕,释然地笑了笑:“殿下,我们说到哪儿了?”又是不及白慕的回答,她自己兀自接了这话头,道:“你为何不让我将千面收了?”
“他有恩于我。”白慕凝眸,水光润泽过的眼睛有些星辰大海一般的,鳞光闪烁。
余蒙蒙想,比起自己,他还真是个纯粹而美好的人。怪不得,自己当初会被蛊惑了一般,陷在这对眸子里,欲与他抛弃前尘,永久地在一起相依相偎。
但终究不过一刹那,这段感情烟消云散得比她想象得还要快。
如今,再也回不到当初。当初,若她余蒙蒙是现在这般的,拥有黄泉路弊端的钥匙的话,又何惧如此?
叹了口气,余蒙蒙将自己拉回正题上。道:“他有恩于你?”冷笑着,拉住白慕的手,道:“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白慕忙问,难堪地盯着自己同余蒙蒙牵起来的手,急急地道:“你快放开我,若是被人瞧见了,你的名节还要不要?”
回头看了一眼白慕,余蒙蒙冷笑:“放心,并不会有这种事情。你该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人。”
拈了一个诀,一道金黄色的灵光便缠绕在白慕的周身上下。然后,余蒙蒙隐身拉着白慕,正要迈出去,却先吹了一口灵气,灌注在一个方才入内时,便被她弄昏的宫女身上,令她醒来。这宫女,着了灵气,自然听从余蒙蒙的号令。
白慕不明就里地看着余蒙蒙的行为举止,只得在一旁缄默不语地待着。
“开门出去,然后端一壶茶再回来。”
这宫女呆呆的,似一个木偶一般,直呛呛地走出去,伸手打开门。余蒙蒙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