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喜欢这灯景?”宁泽温和的语音在身侧响起,于这寒夜中,给与了余蒙蒙极大的安慰。
“嗯。”
她转首笑着对宁泽点点头,对这个男人,她总是无法自控一般地想对他更好些,也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坐得不够好。视线转回那些吊着的灯笼上,余蒙蒙想,在二十一世纪其实有更漂亮的,不过都是些霓虹灯,发光二极管之类的东西。少的,却是这一份最最原始的淳朴、认真和朴素。
仿佛,那第一种美,是须臾的蓝色烟雾,造成了视觉冲击,享受完,却也结束告磬了。而面前的这一种,却好像是某种穿戴争气的庄严仪式一般,通过眼睛,更久的,是落在你的心上。
既温暖,而又感动。
忽然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齐响起,继而又拉得远远近近的,于是声音便高高低低的传来。仿佛同时开口,过程却乱了的大合唱一般,余蒙蒙禁不住裂开了嘴,笑得仿佛一个纯真孩童似的——虽然她一向很天真,至少,神情永远如是,宁泽想。
在余蒙蒙侧头对宁泽说话的时候,一朵华美绚丽的烟花恰好凌空,以极为优雅的气势盛放,七彩的光芒一瞬间映射得余蒙蒙的面颊如梦似幻。
宁泽痴痴地望着,一如初见那般的心境,若是当时问他,他不懂,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这种感觉是喜欢。那是的他,还不懂,一个孩子般的女人,虽然看着似乎太过不检点,但实际上,却只是她体内的纯真作祟罢了。
而眼前的这张面孔与从前在桃花树下见到的女子面容重叠一起来,似乎,还要华美更胜烟花几分。握着余蒙蒙的手,这种真实感让宁泽的心里踏实起来了。
啊,实实在在,她是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耳边听得她欢喜的声音说:“宁泽,新年快乐!”是往常余蒙蒙既快乐忘我时才会用的欢快的调子,每次听起来,都像是“叮叮当当”的音符一样,碰碰撞撞地蹦进了宁泽心中。
他不由笑着回应:“余蒙蒙,新年快乐。”所有的不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宁泽对余蒙蒙的信任。
他的一颗心,总算是彻底没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今夜的气氛太美好,余蒙蒙突然不顾这是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就猛然地扑进了宁泽的怀中,像一头柔软的小兽撞进来似的,嘴里不停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旁边人投来的目光中,羡慕、鄙夷、嘲讽……个个的都有,更有宁泽的同僚望着他们打趣:“宁大人和令夫人果真是新婚,这般的如胶似漆啊!”
“可不是。”另一人酸酸地道:“我们没成亲的,看了可真是羡慕啊!”
“少来,听说xx家的小姐喜欢你,你既然羡慕宁大人,何不就取了那小姐,好春风得意啊?”明显带着揶揄的口气。
那口气酸酸的人立刻反击:“那xxx小姐,也同你定了亲了,你怎么不去?为何还要闹着与那小姐……”
“够了,方兄,是小弟冒犯了,还不行吗?”那人忙截住了对方的话,苦哈哈地赔不是
……因为宁泽和余蒙蒙事情的影响,最终闹成了一场小型的闹剧。
宁泽知道她的性子,索性任着她的性子闹,最后才看着余蒙蒙朝上摊开的手掌,问:“夫人,这是何意?”
“红包啊!”女子娇俏一笑,灵动的表情仿佛一尾小鱼吻上了水花般,看了使人莫名心动。“宁泽额,新年怎么可以不给我红包呢?”
宁泽索性也放下了拘谨,附在余蒙蒙的耳旁道:“好,等回去,我给夫人包一个大的。”
她满意地笑了,眼睛好像雪地突然窜出来的狐狸一样狡黠,却让人难以抗拒。放开宁泽额,她提起裙子“蹬蹬蹬”地跑下台阶,跑了几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回首不好意思地朝宁泽笑了一笑。
因着一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她友善地笑了一笑。道:“宁夫人可真是性情中人。”
望着余蒙蒙的身影远去,慕容兴眼里露出了几分惆怅,将手中的酒灌入喉中。转首看着明艳动人的妃子,邪魅一笑,将这妃子抱起来,朝床上走过去。
“皇上……”女人的声音婉转地滑,带着勾人的尾调。
慕容兴低头一笑,极是英俊的轮廓五官,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完美而诱人的模样。女子红了脸,娇娇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慕容兴怔住了。怎么看着如此像她?
“告诉朕,你的名字是什么?”他来了兴趣,决定好好对待怀中的这个美人。
“回皇上,妾身命叫乐乐。”那女人说着,竟连头都不好意思地再抬起来。
听了这个名字,慕容兴一笑。手掌覆上去,心里虽有疑窦,却想着,不管这名字是真是假的,单冲这份心思,就值得自己今夜好好对她。况女子这副模样,深得他心!
次日,慕容兴着太监拿来妃嫔们的名牒,这才知道,这妃子的乳名确实是叫做乐乐。合上了卷宗,他的神情极为满意,吩咐道:“赏!”
李和盛恭敬地站出来,敛眉低首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赐,张氏女子张蝶御女身份,赏黄金百两,零落锦缎十匹,赐住西鹤殿。”
“遵旨——”李和盛当即就拖长了声音唱喏。等圣旨拟好,便就带了去后宫宣读。
再说余蒙蒙。回程途中,都一直沉浸在一种轻松而愉悦的感觉中,对宁泽傻乎乎地直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