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容兴对自己一五一十的分析,余蒙蒙不由诧然。她知道这些都逃不过慕容兴,毕竟在自己的认知里,一国之君,无论昏庸还是贤明,都不是这样脑袋普通之人可以擅自小瞧的人物。她诧异的是,慕容兴竟然会跟自己开诚布公。
这些话,代表着慕容兴已经将自己一部分的势力摆平摊开了让自己欣赏。
其诚意,让余蒙蒙真正的受宠若惊了!
“可你日日都想着出宫,及至遇到了宁泽。你暗中求他带你出去,而宁泽喜欢你,就答应了你的要求。在你们的事情稳妥了以后,你就消失了。至于你几日前回来对朕讲的那些说辞,也不过是半真半假的产物罢了。”
“而你,与那个萧离道长,定然是从前的旧相识。”
意料之中的话。余蒙蒙相信,慕容兴早就看出来这些了,之前的那些表现,不过是故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而已。
好一个精明的人!
“不错!”余蒙蒙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慕容兴道:“你说的基本上正确。”
“哪一部分,朕说错了?”
“很小的一部分。”余蒙蒙不打算纠正他话里的某些不正确的小细节,低声道:“那请问皇上,你可知道,我都已经逃出去了,为何还要回来?”
“你放不下宁泽。”慕容兴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自己这话,却直觉地说出了最正确的答案。出口以后,却蓦然明白了,她饶了半天的圈子,说明白了,还是要插手朝中的事情。
眼神朝下垂着,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继而,余蒙蒙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慕容兴,因为太过犀利,看起来竟有些咄咄逼人。
她清晰地将自己嘴里的话说出来,道:“既然,从一开始,我就是皇上拉拢宁泽的筹码,如今,为何皇上会希望我置身事外呢?”
慕容兴不语,眉头皱着,眼里都是余蒙蒙神情微微嚣张的脸。只听她继续道:“皇上难道不应该觉得幸运吗?”
“幸运什么?”慕容兴当然知道余蒙蒙说的幸运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不过是用宫里的一个丫鬟来挡开那些欲结交宁泽的权贵,免得将自己最重要的棋子动摇了。同时,还讨好了本来就喜欢余蒙蒙的宁泽,也卖个了白慕一个大面子,可谓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本来,慕容兴以为余蒙蒙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可能在驾驭男子的方面有些自己不得而知的狐媚之术。可如今看来,差点儿连自己也莫名陷进去的慕容兴,终于明白了这个女子的可贵之处。
聪明,有实力,也懂得朝中权势的走向。能帮自己牵着宁泽的同时,还能拉拢白慕这个领国的王子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现在,她主动来找自己,表明自己愿意站在自己的这一方,慕容兴确实应该为自己又收拢了一员实力大将而感到幸运!
可是,问题是,慕容兴一点儿开心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被一种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失落感所笼罩着,心里阴郁得可怕。
“幸运什么,想必皇上比我更清楚。”余蒙蒙说完这句,退回了椅子上做好。眼神转开,看着靠着墙角摆着的一个盆栽。满眼的绿色,让她的心思更为透彻。
从胸中提了一口气,慕容兴凝视着余蒙蒙,终于道:“既然如此,喜乐你有什么好计谋,只说出来便是。若有不懂的,可以回去问问宁卿。”
最后一句话是在试探。
余蒙蒙听出来,却并不介意,也不觉得慕容兴这样问是对自己的失礼。她语气淡淡地道:“宁泽不知道这件事情。”
有这句话便就勾了。慕容兴点点头,对她说:“既然如此,朕也必定守口如瓶。”
接着,余蒙蒙便将朝中的局势和慕容兴具体分析了一下。
如今,太后的势力受到了大挫,暂时只有修生养息的份儿,没能力也不可能出来与他们作对。所以,这段时间,他们若是利用好了,便可以等太后一派休憩好了,却再也没能力与他们抗衡了。
问题在于,朝中以傅相为首的大家族,仍旧在中间守着,极不加入太后一派,也不明显支持皇权。
余蒙蒙虽然也猜测过原因,但在政治见解上终究还是浅显,便问慕容兴,道:“皇上,您怎么看傅相和傅将军的心思?他们这样的中立派,您认为他们是在想什么呢?”
“如今还看不甚分明。”慕容兴沉吟着,想了一会儿,便看着女子道:“但朕肯定,傅相绝对不会支持太后一派。”
“所以,您认为他们倾向于皇权更多一些?”余蒙蒙歪着头,有些不明白,“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何不表现的更明显一些呢?——虽然这样的话就不是中立派了。”
“他们还在比较。”慕容兴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带着蔑视,道:“傅相那个老狐狸狡猾,他会趁势而动。如今没有行动,不过是看朕还不成气候,还不值得仰仗。”
余蒙蒙懂了,点点头,继而问:“那皇上,您怎么看大将军傅儒雅呢?”
“子随其父。”
余蒙蒙的想法与慕容兴不谋而合。她点点头,坐下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脑海里消化这些情况。
她知道长公主是慕容兴的姐姐,其驸马是傅家大公子。或许,拉拢傅家,可以从长公主入手。
讲自己的想法说了,慕容兴却叹着气摇头。余蒙蒙忙问原因,再三过问以后,慕容兴才道:“长姐如今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