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将自己杂乱的思想清理了一下,继续和余蒙蒙交谈。看她此时已经解开了透明翡翠坠子上穿着的银链子,便脱口而出:“需要我帮你戴上吗?”
说完,俊颜抹上了薄薄的一层粉红。但在低头抬头,一呼一吸之间,就消退不见了,快得让人以为那出现在他脸上的粉红不过是错觉而已。
“等等,我先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戴上。”余蒙蒙此时怕急了与萧离近距离接触。于是就将银链子往自己的脖子后绕,却无奈头发总是与这链子纠缠着,拽到几根发丝头皮就痛到不行。她折腾了一会儿,只能放弃自己戴上去的想法,筋疲力尽地将项链递给萧离,脸上带着一丝囧意笑道:“看来,只能麻烦你了。”
萧离一声不吭地拿着项链,起身走到余蒙蒙的身后,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挑起了余蒙蒙的头发,往她一侧的肩膀上送过去。
长发如瀑,温婉地顺着余蒙蒙的右侧垂下来。余蒙蒙不自觉地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紧张地等待着萧离的动作。
看着女子撩开头发以后突然露出来的洁白脖颈,萧离难得的,心里全然一派凌乱。他飞快地朝女子滑嫩而修长的脖颈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去细看。他将项链从余蒙蒙的身前环过来,然后努力镇定着戴好,很快就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伸手去摸茶壶,拎起来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水。便高声叫外面的小童子进来,道:“进来烧壶茶。”
他平日里清绝温和的声音中,明显地透着一丝莫名的烦躁。
余蒙蒙被萧离方才绕过自己脖子的那一下动作,给撩拨得面红耳赤的,心里又激动又后悔,此时听到萧离烦躁的声音,敏锐地察觉到了萧离的一些想法。脸上顿时爆红。
萧离似乎不是如她想象般的,没有情、爱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自作多情地想,萧离也是如自己对他一般,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吞了吞口水,余蒙蒙顿时觉得自己意、淫过分了,甩甩头,将脑子里不正常的思维清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萧离,快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辽阔的风景,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
她的手指无意间勾到了项链上,仿佛被烫了一下般地迅速放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没话找话地对萧离说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回皇宫?要用什么样的方式送回去?现在我失踪了,这消息在宫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肯定是不能再像君扶风劫我出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再把送我进去吧?到时候,我该怎么对人家解释,这些日子我去哪儿了,到底是怎么从宫里出去的?”
萧离也被自己心里突然出现的情愫搅得整个人都惊慌失措的,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转移注意力。此时见她问,自是求之不得。遂答道:“对于你消失的这件事情,人皇根本就不疑心是鬼神干的,所以人皇只是从朝中厉害相关的地方入手分析,逐步缩小怀疑的圈子。此时,人皇怕是已经确定了,你这个半路获封的郡主,是被他的母后所掠,目的就是不让他建立起自己的权利系统。”
“啊?”余蒙蒙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失踪了这件事情,竟然会引发这种不可思议的后果。心里觉得皇家人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步步都思虑着权机计谋。对此,她觉得有趣不已,咬着大拇指垂头笑道:“我从前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偶尔也听听大家的闲言碎语。说的就是人皇虽然年少,但心怀天下,素有大智,且帝威浑然天成,是个适合掌玺的好君主。只是目前,人皇只能受制太后与外戚,举步维艰。想来,这番我出事,打乱了人皇收权的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此事让他震怒的同时,怕也给了他一个整治外戚的正当理由吧。之前听你讲我消失后形,怕是有人在暗中推进这个事情的发展。此人,定是与人皇的利益相关。而人皇现在怕是觉得我失踪了也无妨,毕竟,他此番定能从中获利,好好的治治朝中这些裙带之臣们。”
“这话,余姑娘你说的是,也不是。”萧离摇摇头,似是而非地笑道,“余姑娘的想法虽好,不过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一个不小心就将人皇推着陷入非议当中。余姑娘你想,太后和那些外戚们手中也握着一部分王权,且正势如日之中天,他们岂肯坐以待毙?况且,人皇手中实际上并无太后劫走你的证据,因此,太后和那些外戚们,怕是会死死地咬住这一点,用你方才所作的猜测来回敬人皇。”
“哎?”余蒙蒙傻眼了,手指摸着下巴,当即就笑道:“到底是我太自大了。这朝中的事情,我怕还是不太明白啊。”
此时,小童拎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沸水进来。将茶叶换了新的,然后就拎着壶往紫砂壶中冲沸水。袅袅的茶气顿时从壶中升起来,茶香渐渐地在空气中散发着,悄无声地地扩大了自己的领地。
这股诱人的清香在余蒙蒙的鼻端缭绕着,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小手一直牵引着她。无法抗拒这股香气的余蒙蒙只好离开了窗边,坐回了萧离的对面,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中央的那只紫砂壶。
萧离见她折回来坐着,又看她的眼神明晃晃地盯着茶壶,心里明白她只是馋这茶,便善解人意地取杯来,先为她斟了一杯。水线至杯中的七分满,黄绿明亮的液体漾在洁白的瓷器中,衬托得杯和茶汤都分外的清新宜人。
余蒙蒙迫不及待地将着茶杯端起来,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