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进门就吩咐小红叫门关上。她自己则快步走入了里屋内,将一地上砸了。
“砰”地一声,将殿内大大小小的婢女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太医顷刻间就来了,隔着纱帘替余蒙蒙诊脉。手指甫一落在余蒙蒙的腕上,脸色就变了。
这郡主竟然没有脉搏!这怎么可能?但凡是活物,便都是有脉搏的。
他脸色惨白,手指更是用力地按在了余蒙蒙的肌肤上。还是没有探到她有任何的脉象。
太医觉得自己的手指是按在了一块死肉上,且这姑娘的体温也低到不正常。
怕,怕不是活人!
只是,这话,他万万不敢贸然出口。否则,便是杀身之祸!
慕容兴在一旁看着,见太医面色不对,便问:“太医,郡主到底如何?可是有什么急症?”
“回禀皇上。”太医深吸了一口冷气,站起来对慕容兴拱手道:“郡主的脉象是弱了些,还请让臣详细地望一望郡主的面色,以便确诊。”
慕容兴听了,当即就朝两旁的宫女示意。两个宫女上前,将帘子掀开了,用帐勾挂起来,露出了这位新封的郡主的面容来。
那太医往里探视着,只见床上睡着的女子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模样。他眉头皱起,看视了一会儿,对慕容兴道:“陛下,等臣先开一副药给郡主吃了。郡主体寒,许是这天气中受了些凉,一时体内气息不流转,所以才会这样突然晕厥过去。”
等开了些补气的药物以后,太医双腿打着颤走出去了长秋殿。出了外门,便冷汗直冒地,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边走边想,他这一颗脑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郡主是死人?还是别的,比如妖什么的,他都不能对外面透露一个字。
余蒙蒙昏迷不醒,慕容兴也不好在此久呆。否则以他九五之尊的身份长时间地待在臣子的未婚妻房内,传出去,朝中的奏折要跟雪花片儿一样地朝他飞来了。
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何况,宁泽是他最最重要的一步棋子,慕容兴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女子而毁了自己的大业。
离开之前,他派人去天赐宫中通知了白慕这件事情。
若是白慕真的喜欢余蒙蒙,此番算是卖个人情给他。若是不喜欢,也无妨。
白慕听后,心里拿不准慕容兴此举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听到余蒙蒙昏迷不醒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对此漠视。
他这几天心里乱得很,对余蒙蒙的态度又很差,所以,一时之间,竟忘了关心她的日常。
但余蒙蒙是妖,又如何会生病呢?怕又是内耗过甚,她无法自抒的原因。
可如今余蒙蒙已经在皇后的长秋殿中了,自己又不好就这样过去。就是心里想帮她,苦的一时也无法子。
岂料慕容兴早已料到了,当即就派李和盛过来传一道口谕:
“皇子乃是喜乐郡主之前主,如今思及郡主本非皇族,又不可无名,遂赐郡主遂皇子同姓为白。朕思及皇子圣心仁德,想必定是愿意认下郡主为义妹。郡主如今在长秋殿内昏迷不醒,还烦请皇子前去探一探,聊表安慰。”
白慕听了一愣,想不到慕容兴竟然会将事情算计得如此滴水不漏。他当即就道:“臣遵旨。”
遂跟着李和盛入了长秋殿,向皇后行了礼后,这才入了余蒙蒙的房中。李和盛随之入内,一言不发地跟在白慕的身后。
里面的宫女太监见了白慕皆跪下行礼,白慕停住了脚步,问最近的一个宫女道:“郡主此时如何?”
“回皇子,郡主此时仍旧昏迷不醒,太医已经开了方子,抓来的药也已经在火上煎着了。”那小宫女一丝不苟地回答完毕,仍旧垂下了头。
白慕不管他们,径入里面,透过纱帘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儿。望过去,确实已然虚弱至极的模样。
他顿时就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了。
接下里,他要做的事情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所以就吩咐道:“李公公,带着所有的人都出去。”
李和盛面上为难,道:“皇子,纵然你们是兄妹,但男女之间毕竟……”
不等他的话说完,白慕就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李公公,本殿下能来此处,是奉了皇上的口谕。何况,郡主只是本皇子的妹妹。”
“是。”李和盛听了不禁不怒,反而笑着后退,按着他的吩咐带着人出去了。
他心道:陛下果然神机妙算,皇子的行为无一不是如同陛下所料。
等人都出去,白慕从袖中拿出匕首来,痛快地往自己的手腕上一拉,接着就爬上、床往余蒙蒙嘴里喂鲜血。其间,白慕还用手帕接着,怕一个不小心,将血迹染在了被褥上,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余蒙蒙即使是昏迷过去了,身体却还在本能地渴望着白慕的鲜血,无意识地张开嘴吸、吮着。到最后,她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儿,露着不正常的光芒,对着白慕的手腕就张口咬上去,仿佛是在喝母乳的狼崽子一样,对着白慕的手腕又是舔又是咬的。
白慕头开始晕眩的时候,张开唇,声音喑哑着唤:“欢欢,你再不停下来,本殿下怕是走不出去你的寝宫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余蒙蒙的神志渐渐地清醒过来。入目的便是被咬得触目惊心的一只手腕,接着朝手腕顺着往上看,白慕惨白的脸瞬间打入了余蒙蒙的眼底。
余蒙蒙捧着白慕的手腕,呆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