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贺听手下的小妖传报,说是二王子回来了。立马推开身边的一众美人,急急地下了床,然后大喊:“快伺候本王穿衣!迟了我要你们的脑袋!”唬得一众美人立马跟着下了床,自己衣衫不整,却纷纷手忙脚乱地替虞贺穿好了衣服。
舒朗在大殿内等着,过了一刻虞贺就衣冠整齐地出来了。优容讽刺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怕是这位刚从美人怀里出来吧!竟然能这么快就出来见他们,倒令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
仿佛没有看见舒朗的冷面似的,虞贺兀自热情地走过来熟络地说:“朗儿,你今日回来可算是了了父王见你一面的心愿了。”
舒朗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想拨开他的手,却被虞贺紧紧握着,根本无力松开。虞贺看着他冷漠的面容,有些感慨地道:“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父王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连人形都不是,过了三百年再去看你的时候,还是个婴孩模样。如今长得这样一表人才,想必你母亲也会觉得欣慰吧。”
舒朗最听不得有人提他母亲,而且这个人还是负了他母亲的虞贺。他当下便冷笑道:“原来大王还记得我母亲啊?当初不是您一手和您的结发妻子要了她命吗?如今又这样惺惺作态的,演给谁看呢?这出戏,我舒朗看不懂!”
虞贺闻言,心内又是酸又是痛又是闷的。然而,他却意外地没有像舒朗预料中的那样被他激怒,而是叹了口气,道:“朗儿,你也别挖苦我。这件事情的内幕你不知道,你当时太小了,你母亲……”
舒朗几乎费尽了全身力气忍耐着,闭上眼睛道:“大王我累了。”
虞贺知道他不愿意听,只得作罢。心道来日方长,以后跟他聊也无妨。当务之急,应该先对他好,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戒备之心,当年事情的真相日后再告诉他罢。
“来人,带王子下去休息。”虞贺高喊一声,立马进来两个低眉垂眼的小侍,先跪下来一一行礼:“大王,王子。”然后带着他们走出大殿,到了一处僻静却不失大气精致的建筑之处。虞贺先给优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就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则带舒朗走进去道:“这里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朗儿,你可知为父等了你多久?”
舒朗只当不曾听到他说话,自顾自地坐在了一张桌子后面,然后就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虞贺看道他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小子,跟他娘一个样子。跟他置气的时候,都是这个模样,这个姿态。
最后,虞贺自己先放低了姿态道:“那朗儿你先休息,为父去给你办接风宴。”
待虞贺出去,舒朗才转过头来,看着那道由虞贺亲自合上的门。目光冷然,看来这个优容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是有部分隐瞒的实情吧。她当真以为,她的谎言天衣无缝吗?若说自己来之前还有些怀疑,但再见了虞贺以后,便彻底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好一个优容!
虞贺关上门,脸上竟带着喜色,看到优容的时候夸了她一句:“你这次干的不错,去领赏!”
优容跪下来,低头得意地笑:“谢大王。”
舒朗在里面将外面的动静全部听入耳中,等虞贺的脚步走远了,气息消失了。舒朗才朝门外的优容喝一声:“还不快滚进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优容心里有这个准备。不过,既然主子肯来,那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就不由他了。
做好了心里准备以后,优容从容地走进去。舒朗坐在椅子上,明明此时他看起来低她一截,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居高临下,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她打从心底里觉得臣服震撼!
她浑身震颤着,带着一种不知缘何的满足感跪下去,兴奋不已。
舒朗一眼不发,也不准备问她为什么那样骗他说虞贺要杀了他。只催动了下在她身上的咒语。
优容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蚀骨的疼痛感,白皙的手臂上立刻鼓起了条条看起来有些恐怖的青筋。然后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一点点地剥落着,直到鲜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到最后,她的手至胳膊肘关节处,几乎只剩下了一截白骨。
她刚开始还忍着,随着创口的面积越来越大,就渐渐开始叫出声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凄厉,在门外聚集的宫人小妖们也就越来越多。纷纷议论这位新回来的王子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这样虐待一个下人。
“哎,你们听说了没?这里面的人是二王子,和那位优容姑娘。”
“可不!要我说啊,这一定是那不知羞耻的优容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说得对,那女人屡屡犯错,却屡屡不知道悔改。王子今日就是杀了她也是对的。”
……
舒朗听着外面人的议论声,听着充盈满室的惨叫声,站起来围着已经顾不得形象满地打滚的优容走着,满眼的不屑道:“原来你在这不死族的宫里的名声是这样的?”
优容痛苦地听着他的话,心如刀割。她可以听全世界都指责他,可就是听不得他说一句她不好的话来。
但她又反驳不了。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她有些痛恨遇见舒朗之前的自己。可那是自己的一部分,她就是再恨又能怎样?
那天,是优容铭记一生的一天。她永远都忘不了舒朗看着她的眼神,以及嘴里薄凉嘲讽的预言。一字一句都仿佛刻在她心上似的,不论经过多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