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楚遇江抖擞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被lolita扶回沙发重新躺下的陆深,一脸怪异。
好像看透点什么,又好像云里雾里。
嘟囔一声,悄悄离开。
还有别的地方要巡查……
第二天,周六。
阳光明媚,晴朗无云。
沈婠早餐都快吃完了,陆深才挂着两个黑眼圈从楼上下来。
睡衣皱巴巴,头发乱糟糟,精神萎靡。
“小七爷,你像纵欲过度,被掏空。”凌云难得发言,却并不是什么好话。
陆深表情一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本来就是……”
“嘿!你还杠!”一秒来劲。
可惜,凌云不再搭理他,只顾低头呲溜碗里的苗条。
陆深:“……”
打了个呵欠,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这时,厨房里忙着替大家张罗早餐的lolita转身出来,问他:“吃什么呀?”
还是嗲嗲的萝莉音,比起萎靡不振的某七,她却依旧精神饱满。
看来,昨晚辗转反侧、时醒时晕的人,只有他一个……
这番认知令男人脸色愈加难看。
叩叩叩!
权捍霆敲了敲桌面,沉声开口:“一大早就摆脸色给谁看?”
呃!
陆深稍作收敛,对着lolita气鼓鼓开口:“杂酱面,不要葱。”
“好的呢,请稍等~”
“……”妈哒!更气了。
吃过早餐,权捍霆带着楚遇江和凌云出门,辉腾有事要他亲自出面。
陆深在厨房围着lolita打转,手上一个劲比划,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看表情像只青蛙,一吸一吐,浑身都跟着发胀——气的。
沈婠视线扫过,也没太在意,出了门,往花园散步。
八点一刻,日头渐高。
正准备回屋,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京平?
表情微妙,小山眉轻轻上挑。
旋即,按下通话键。
“……沈小姐?”那头传来男人略显阴鸷的嗓音,跟他人一样,像条盘踞在暗处的毒蛇。
沈续!
“恭喜。”沈婠幽幽道,寻了处阴凉遮光的地方。
“哦?喜从何来?”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婠勾唇:“平安抵京,难道不算?”
“那也是托了你的福。”
沈婠不语。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权捍霆插手,他们走不出宁城。
哪怕上了飞机,也没那么容易返回京平。
“答应你的,我已经全部做到,你今天这通电话是不是也该向我报告点喜讯?有来有往,互利互惠才叫生意,否则,只能算倒贴,商人最忌亏本。通常亏一分钱,就得从别人身上挖两分钱、三分钱,甚至更多。”
那头一僵,半晌无话。
沈婠语气泛凉:“看来,这不是通报喜的电话。”
“……老头子盯得紧,暂时没办法下手,不过她到现在还没醒,医生给到的反馈也不乐观,其实根本不用……”
“不用什么?”冷冷打断,沈婠嗤笑出声,“不用行动,等她咽气?”
“……”沈续确实这么想的。
“沈公子,这跟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可不一样。”
那头哽住。
“你说你带不回沈绯,没办法跟家里交代,多少留口气让她活着出宁城,迄今为止,我承诺的全部兑现,作为交换,你亲自动手送她归西。所以现在是要出尔反尔?”
“啧,你就非得弄死她不可?”
“你没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绯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沈婠:“因果轮回,信吗?”
换来男人一声嗤笑。
“她要我的命,自然我也要她的命,如此才不枉费她一番苦心,我总得回报点什么才像样。”
语调轻缓,不疾不徐,甚至还有种外露的从容和温柔。
可听在电话那头沈续的耳朵里,却莫名蹿出一丝凉意。
这个铁了心要人命的母夜叉温柔?
呵……
“我还有一个疑惑。”
“沈公子,你的问题太多。”
沈续咬牙,硬着头皮开口:“你完全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弄死沈绯,可你却舍近求远,答应跟我合作,为什么?”
“这才是沈公子今天这通电话的目的吧?”
“……”沈续没承认,但也没反驳。
沈婠太诡,他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怕被坑进去,所以才迟迟没动手。
这通电话自然也不是为了闲聊,而是探听口风。
“我总得弄明白自己的合作对象究竟在想什么,才敢交付信任吧?”
沈婠勾唇:“你不觉得死在亲人手里比死在其他人手里要惨痛绝望得多?”
“……疯子!”
“彼此彼此。”
她要沈绯的命,是以牙还牙;而沈续这么做,完全出于嫉妒。
他比她疯得更厉害!
“据我所知,沈绯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那头呼吸一紧,显然被戳到痛脚。
但在沈婠已经交底的情况下,沈续也没什么好瞒的,甚至因为终于能够说出口而感到轻松——
“她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对不起。”
从小,沈绯就因为体弱多病更受关注,稍大一些,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也偏柔弱,更是惹人怜爱。
父母的精力有限,分给这个多了,势必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