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沈春江和她早已势同水火,反目成仇,见了面都不会打招呼。
沈婠也不在意,看着宴会上宾客来往,觥筹交错的场景,她心里只惦记那个人!
终于要见面了吗?
上辈子她的器官用着可还舒服?
沈婠垂眸,敛下其中翻涌的情绪,静静等待。
可惜,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因为,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沈春江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表情微变,紧蹙的眉头泄露了一丝关切:“……好,我知道了,你让她好好休息。”
结束通话,他径直走到台上,取过话筒——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个人的生日宴会,原本还想向大家介绍我最小的女儿,但她身体不好,所以今天没办法同大家见面,还请见谅。”
大家来这一趟,祝寿是假,看八卦是真。
没想到根本见不着人,实在遗憾得很。
“行了,都散了吧。”
“没劲。”
“你说这到底是真是假啊?沈春江该不会逗大家玩吧?”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
议论纷纷。
月色高悬,宴会厅外的花园内,静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
贺泠今天是代表贺家出席宴会,不得不来,却又实在厌烦这样的场合,索性趁没人注意流出来透口气。
“阿嚏——”尽管时值盛夏,但夜里的风还是带了些许凉意,她站在上风口,手臂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时,一件男士西装从身后温暖地包裹住她,一回头便不期然撞进了一双黑如星子的眸中。
“是你?”
蒋硕凯浅浅一笑,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怎么,很意外?”
贺泠紧了紧肩上的西装,衣服上还带着身旁男人残留的余温。
她轻叹一声,也学他眺望远处,“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值得你费心思。”
他没有看她,只道:“我认为值得就好。”
“你!”贺泠目露无奈,她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谈合作的时候第一次见,之后,蒋硕凯就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
“刚才没跳舞吧。”
贺泠一顿。
蒋硕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她刚想拒绝,就听他委屈巴巴地开口:“为了出来找你,我拒绝了很多潜在的客户,你真的忍心?”
贺泠叹气:“行。”
男人立马弯腰,伸手,标准的邀舞姿势。
女人笑着将手送置他掌心,笑容温婉。
月色下,花丛间,隐约的暗香浮动,一男一女紧相偎依,拥抱着旋转、跳跃,女子顾盼生辉,男子唇角带笑。
“阿泠,你开心吗?”
“会开心的。”她扶着他宽厚的肩膀,轻笑。
一舞毕,蒋硕凯却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知道在哪里看宁城的夜景最美吗?”
贺泠摇头,惊异于他转换话题的能力。
“跟我来!”
航亚广告公司所在大厦的顶楼,如今是蒋硕凯居住的地方。
他用第一笔工资租下了这里,再亲力亲为找人装修。
拉着贺泠爬上楼顶,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两人并肩坐在特制的透明钢化玻璃板上,脚下是整个宁城,满城灯火尽收眼底,竟让人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与俯瞰苍生的英气。
女人咋舌感慨:“你倒是会享受。”
“人要学会犒劳自己。漂亮吗?”
“都说101的夜景很美,我想这里也差不了多少。”
“有机会带你去台北101,亲自对比一下。”
贺泠点头:“好啊。”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对话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太过熟稔,并非是她为对方定义的“萍水相逢”。
可是谁也没有察觉,反倒觉得这样再自然不过。
蒋硕凯倒了小半杯酒递给她:“这里风大,喝点酒驱驱寒气。”
贺泠笑着接过,红唇微抿,咂咂嘴:“1999年的chteauLePinPomerol?”
“嗯。”他笑着点头。
两人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进屋,其间贺泠喝了不少,交谈得越多她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情和想法就越奇怪。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为什么会追求自己?
这男人是个谜呐……
之后,蒋硕凯又带她去了一个面积不小的视听室。
占了大半面墙体的宽屏液晶电视,质感一流的音响设备,还有占据整整一面墙壁的cD架,上面放着满满的碟片,涉及商业、科技、艺术、民俗等众多领域。
房间正中放着一组低矮的组合沙发,堆放着十几个软软的素色抱枕,令人咋舌的宽度足足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舒舒服服地平躺着。
蒋硕凯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遥控,按下打开窗帘的键,踱步到没女人身边,像是对她的惊叹颇为得意。
这个间视听室也是他最为满意的地方,平常他就一个人支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直到今天、此刻,望向身旁的贺泠,他才恍然惊觉少的不过是一个能同赏夜景的伴侣而已。
贺泠倒在沙发上,如想象的那般柔软,斜着眼看他,双颊酡红,美不胜收。
男人心念一动,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怎么了?”
她躲开他的手,将头埋入